唐九卿终究还是忍不住,她只要看到血就会想起自己那段不堪回首,血腥暴戾的过去。
她微吐口气,绕过了轮椅,从旁边放置物品的小袋子里面拿出了一条干净洁白的手帕。
倾身蹲在薄凛的膝前,执起他的左手轻轻的包扎,举手投足间都是风度与精细。
“害怕吗?”
薄凛抬起温柔如水的凤眼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顶,低沉磁性的嗓音对于一些要求过高的声控党来说简直是极大的享受。
唐九卿给他裹好系上了一个看起来有点丑的蝴蝶结。
她不喜欢一般女生感兴趣的那些小玩意儿,甚至有时候过得比一般的男人还要糙。
她垂眸,轻轻的握住他那只漂亮到极致却还是染上了血色的手。
用另一只手帕擦了擦他因为疼痛而渗出额角的冷汗,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当然不怕,是不是很疼?”
“疼什么疼啊,一个瞎瘸子在意那么多干什么,不会还连个女人都不如吧。”
还没等薄凛说话,一道颐指气使,拜高踩低的声音又悄然临近。
回头,薄荆又跟个登徒子似的看着她们两个似笑非笑,痞帅的面容上彰显着洋洋得意。
唐九卿的眉毛一挑仿佛能够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江湖,她站起身来,却又被薄凛拉住。
他轻轻摇头,不想再把她给卷进去,压抑着愤然沉声说道:“别动,我们现在还并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别理他,我们走吧。”
女孩儿勾起一抹邪肆的冷笑,带着疏离懒散的媚,多了丝游戏人间的玩世不恭。
她松开男人冰凉的手掌。
而后,捏着咯咯作响的手指向薄荆抬起脚走过去,带着一副土流氓般的冷笑,“打也打过了,我们总不能吃了个闷亏吧。”
薄荆看她这样突然潜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又突然想到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的大男人有什么可怂的。
屈屈一个女人而已。
他依旧一副刻薄散漫的样子走过来,向唐九卿招手,道貌岸然的样子十分欠揍。
“弟妹,我早就已经说过了,你应该学会审时度势一点,跟着这个瞎瘸子有什么好。
除了长着一张比我略差那么一点的好皮囊以外,他身上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青睐的。
所以啊,早点投入我的怀抱干点儿正事,没准还能让你多过几天爽日子。”
唐九卿的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笑,在薄荆还没有看到她有任何动作的时候,一道裹挟着千钧之力的破空之音陡然响起。
随着‘砰’的一声,薄荆的身体犹如纸片一般毫无预兆的飞了出去。
在空中化成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之后,身体死死的与冰冷的地面来了一个亲密的热吻。
顿时,他的身体上下都如同散了架一般,胸腔的肋骨被震得发麻,好像下一秒就要衔接不住快断了一般,嘴巴里也跟着啐了一口血水。
唐九卿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一只脚狠狠地碾压在了男人的小腿上,疼的他吱哇乱叫。
她危险的看着他,声音幽冷的如同亘古不化的皑皑白雪。
随后用着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毫不客气的说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可真是个蠢货,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出任何与薄凛有关的坏话,这次我可以勉强因为你的离经叛道,不入流的小聪明放过你,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