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打得天昏地暗,谁能想到已经有人偷偷摸摸地潜进了谷内。
这是吕莫真第一次来寒鸦渡,只觉此地分明是个仙灵福址,哪有半分魔窟的影子。
可惜事态紧急没空给他欣赏风景,初来乍到的又不认识路。
看着旁边布满惊雷电网的禁制,他计上心来,露出个贼兮兮的笑容。
既然我就不了山,便让山来就我。
吕莫真将手中灵剑往禁制中心一插,紧随而至的爆炸漾起巨大轰响
堪堪避过爆炸的震荡,搞完破坏的人留在原地耐心等待。
果然没等多久,就等来了一群铜傀儡。
那些铜人二话不说便冲过来袭击,招式大开大合神威悍勇。
青云山的听晨峰主举起双手只躲不攻,嘴里还大声嚷嚷着:“别打别打,自己人!是自己人!”
这群傀儡受控于白落闲,所见所闻都会落入主人耳目。
铜人闻言并没有消除戒备仍旧快攻而来,利刃直指外来入侵者的咽喉。
吕莫真用食指将剑尖挑开,“诶,干嘛一来就这么暴躁,显得怪钟离的。”
合着钟离在他这儿都成了形容词。
吕莫真朝那傀儡施礼,“白道友,许久未见了。”
铜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硬邦邦地受了这一礼。
“吕某是来帮忙的”
他不说卢春庭也不提青云山派,好像所作所为全都是一个人的选择。就算当叛徒的事将来暴露出去,也不会连累整个门派。
一个个的都精明得很,做出的事却糊涂极了。
若是被云诗缦知晓这出,定然要笑他们愚,青云山派明明已是摘了出去,还要自己重新走进浑水里。
可寻道不就是这样么,逆天命,覆规矩,明知不可为仍旧一往无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又有几人对得起自己踏入道途的初心?
“白某携山海残卷而来,愿助寒鸦渡一臂之力。”
昔有神祗劼,作山海图演山脉经络,四象变化,含星图之广,亦纳百川之大。
玄妙无穷,深奥无尽,堪称人间百阵之祖。
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手笔,足以见得青云山的诚意。
那堆栩栩如生的铜人中间却有一只口吐人言道:“不必。”
吕莫真以为白落闲还有疑虑,是在担忧图穷匕见暗藏杀机,“白道友,吕某绝无恶意。”
铜人坚持说:“我知道,可恕在下不能承这份情。”
静女鬼姬都没接受过青云山的任何帮助,寒鸦渡又怎能拉着人家共沉沦。
无管是人还是门派,既然做了圣贤,就要一直保持圣贤的派头,容不得半分行差踏错。
青云山派中有数千弟子,听晨峰一支上上下下也有过百门徒。
吕莫真也好,卢春庭也罢,谁都不像他们当年那样孑然一身,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做想做的事。
见对方还欲再劝,傀儡铜人用带着金属擦刮的械质声音道:“为了令郎也请三思。”
若他一意孤行,今日的辛九便是明日的新珏。
宁姑娘怕是不会愿意看到那般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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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傀儡大军一出,原本就人心涣散的修真界众更加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