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山涧,是出了名的山清水秀,但传闻这山上住了一群穷凶恶极的土匪,建有一声名远扬的腾云寨,独占了整座腾云山。所以山下的村民,上至而立青年,下至年幼童孩,都无人敢擅自进山。
腾云山下的大大小小十几个村落,均深受滕云寨的压榨。
净空告别弥安寺的师兄弟和师父,独自出行,决心云游四海,亲身体味俗世的万千景象,才能更深层次地领悟佛门真经。他行至一处炊烟袅袅的村落,发现过往的村民皆是垂头丧气,看上去苦恼异常。
于是,净空叫住一名古稀之年的农妇,询问道:“施主,敢问你们村庄的人为何都如此沮丧?是有何难处吗?”
农妇长长地叹了口气:“山上的滕云寨又来找我们收保护费了,今年好不容易的收成又是落成一场空,你说我们这可怎么活啊?唉——造孽啊。”
净空双手合十,他道:“阿弥陀佛,贫僧这就上山,惩戒这群无良土匪。”
农妇连忙拦住净空:“高僧,这群土匪个个武艺高强,你可别千万别去,要是因为我的一席话,害你葬送了性命,我良心难安啊!”
净空朝农妇拜了一拜:“施主不必担忧,贫僧自幼在弥安寺习武,寻常山野武夫,想来不会对贫僧构成威胁。更何况,贫僧也不打算用武,能说服这群土匪自是最好不过。”
“这……”
“施主告辞。”
净空说完,转身朝腾云山上走去,脚步悠然。在蓝天白云之下,那一袭印着暗金佛纹的白色袈裟,令人不由自主地敬重与信服。
走了大约五里路,净空看见了不远处与其说是一个山寨,不如说是一个村落的滕云寨。
滕云寨临山而建,尽享这山林的绿山清水,比起山下贫穷灰败的村落,不知好了多少倍。寨门前把守的人看见净空,朝他喊道:“喂,那个和尚,你是迷路了吗?”
滕云寨多少年没见过外人了,如今一个和尚闯进了,倒是稀奇。
净空合掌:“阿弥陀佛,贫僧是来为山下的村民讨回公道的。”
嘁,原来是来找茬儿的。李四抄起大刀,指向净空,试图威慑他:“我说你这和尚,看在爷爷我心情不错的份儿上,快滚!讨公道?呸,讨屁个公道啊。”
净空神色从容,丝毫无惧离他不足一尺的大刀,他念道:“阿弥陀佛,施主,冒犯了。”
话落,李四只看见一个残影,自己的手腕一痛,刀就落在了地上,‘Duang’地一声,清脆响亮,这声音引来了寨子里各司其职的人,有人跑向寨子深处,去通知他们的寨主。
李四恼了,准备捡起刀,冲向净空,净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在李四的几个穴位上一按,李四顿觉浑身酸软,无礼地倒在了地上。
“李四!狗日的,兄弟们,全都上,砍死着不知死活的臭和尚!”寨子里的人全都冲向净空,个个举着大刀,当真是凶神恶煞。
净空默默地‘阿弥陀佛’一声,正待出手时,一声清脆的命令声阻止了这场暴乱。
“全都给老娘住手——”
众人回头看向寨门口的红衣女子,原本凶恶的气势瞬间转变为恭敬,他们放下大刀:“老大,这个和尚打伤了李四。”
红衣女子看向净空,挑眉,心下道,这个和尚长得还挺俊。
她走向净空,众人自觉为她让出一条道路,几息之间,红衣女子已经走到净空面前,虽然没有净空高,却丝毫不落下风地直视他,眉目间将土匪的痞气学了个十成十。
她朗声质问:“你是谁?竟敢擅闯我滕云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