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钰仰着头,抹掉眼泪,又灌了一大口酒,站那摇摇晃晃。
“我一定是疯了!不然,为何会去求帝王之爱?呵!为何当初要入这后宫?我应该一心求去啊!”说道后来已是嘶喊。
“我信了你许我的江山为聘,一世相伴,两心相许!我怎么那么傻,忘了人心易变!最是难测帝王心!”
脸上的泪早已多的擦不净了,却还如雨般落下,大颗大颗,洇湿了衣襟……
这皇帝怕不是“不行”就是“不行”吧!
不然怎么解释,这么个大美人!居然被他冷落成这样?这是正常男人能干的事?
乔翘看着眼前这活色生香的“贵妃醉酒”,她一女的都有些上头,哪个正常男人能把持得住?
他肯定有什么隐疾!
乔翘心中给皇帝下了个定论:他不行。
楚钰彻底醉了,絮絮叨叨的和乔翘说了很多,说她和皇上相识于微时,初见便两心相悦,然后一路同行,点点滴滴,渐渐两心相许。
她悲天悯人,虽是庶出,但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却不惜抛头露面,尽自己所能助那些流离失所、沿街乞讨的流民。
他当时身为皇上胞弟,贵为硕亲王,虽身份显贵,却生性不羁,相比朝堂,更喜江湖,经常四处游历,行侠仗义,扶危济困。
二人志趣相投,才貌相当,唯一阻碍就是楚钰身份低微,当不得亲王正妃。
当时的皇帝已忌惮硕亲王在民间的威望,处处打压,朝臣们见风使舵,史无前例的阻挠着亲王娶妻。连楚家都在皇帝暗示下张罗着楚钰另嫁。
不得已,硕亲王只好娶她为侧妃,却在成婚当日一切规格制式遵照正妃礼,并对她说,亲王府永无正妃!
后来那人黄袍加身,当初阻婚的那些老顽固又跳出来,说她妖媚惑主,品行不端,绝不可母仪天下。那人便封她为玉妃,也似乎早忘了当初誓言,登基不久就纳了兰妃入宫,恩宠有加。
她其实从未奢求过那凤座,一切都只为能和他并肩而行,就像初识那般。
楚钰说的断断续续,颠三倒四,想起来哪段说哪段,乔翘边听边自己捋顺,磕磕绊绊的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这感觉可不如听林盛说书!
而且今天连茶都没有,只有这满屋的酒气微醺。
听到后来,楚钰口齿越发不清,乔翘也越来越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还听得楚钰一声声的唤着:“情哥哥~情哥哥~”婉转缠绵,催人泪下。乔翘在心里又骂了那“不行”的皇帝一顿。
直到走出至珍宫,乔翘都是恍惚的,不知是不是酒气闻多了,以至于没发现身后春和不善的目光。
她刚走过拐角,春和就比了个手势,一个身穿黑衣脸戴面具的人凭空出现在她身旁。
“去盯着她,要是接触了什么人或传了什么话——记得干脆利落些。”春和那寡淡的眉眼现出一丝阴狠。
“我一直想问,这些究竟是主子的吩咐……还是你的主意?”面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