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灰石,粘土碾碎锻烧,再加上石膏研磨,就是比较原始的水泥。hinabke
恰好,石灰石,粘土,石膏,柳均这里都有,还有一个能锻烧的陶窑,造水泥太简单了。
石坡的岩质地面太坚硬,无法打桩造房子,但这对水泥来说反而是一个优点,连地基都不用打了。
请李四虎帮忙买了二十斤铁料,打制了一批钢纤,砸进岩石里,再浇筑水泥,建筑的基座就弄好了。
柳均采用的是日式的那种建造方式,建造双重墙体再浇筑水泥,外表看是木墙,砸开一看却是竹筋水泥,这种水准的墙体,在冷兵器时代已经相当于要塞了,没有大炮根本轰不开。
柳均第一时间在石坡入口处筑起了围墙和斜坡,先把石坡圈起来再说,上去的斜坡是与围墙平行的,如果要从斜坡往上仰攻,整个坡都会处在围墙的攻击范围内。
不过这种设计,在落后的小村落里是没人看得懂的,只认为那是一座建在石头上的宅院,一些人就开始酸起来了。
不过国法家规在那里,柳均有钱把石坡建起来,其他人除了说两句闲话,也不会有别的念头。
虽然材料都是就地取的,但建起了围墙和地基后,柳均就于次感受到压力了,十几两银子,对建造一座带防御性质的庄园,完全是杯水车薪,如果不能开辟别的财源,工程很快就得停工。
……
傍晚的晒谷场,十几个妇人在那里纳凉,有些人手上拿着纱线在纺着,有人拿着旧衣服在那里改着,一边手不停,嘴也不停。
没多久,话题就从山贼和刘庄表少爷,转到了柳均的身上,这都是最近的热点事件。
如果是男人的话,会更关注山贼,未婚小姑娘会更关注表少爷,像她们这些已婚妇女,更关注的反倒是柳均起房子这件事。
“男人刚死没多久就有钱起房子了,果然是俗话说的好,男人死了就有钱。”李三姑忌妒的说到。
对大部分女人来说,房子就是一辈子的终极追求,有房才有家,有家才有安全感,男人有靠不住的时候,但房子永远都靠得住。
伤心了受伤了被甩了,回到家门一锁,号淘大哭或者大吃一顿,第二天就能元气满满了。
有房子,痛了,那就阵痛,没房子,痛了,就叫长痛,就像一个割开不停流血的伤口,永远没有愈合的时候。
所以看到柳均突然占了块这么大的地建房子,很多人心里都是酸溜溜的。
不过李三姑这句比喻就恶毒了,死男人就有钱那是比喻那些不守妇道,依门卖笑的暗娼,她现在套在柳均身上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倒也没指名道姓,只不过在场的谁听不出来指的是谁?
但这并不奇怪,很多时候,对女人最大的恶意反而来自别的女人,对女人最苛刻的也是女人,有时甚至还是自己的女性长辈。
反倒是男人,一般对女人没有恶意,最多看到漂亮的想睡一下,不漂亮的就不搭理而已。但是两个女人之间,常常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恨不得诅咒对方死全家。
李三姑这种恶毒之语,大家也见怪不怪,反倒有人应和到:“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钱从哪里来的,该不会是把死鬼男人的私房钱给挖出来的吧?”
“哈哈,有可能,私房钱,你家男人藏不藏私房钱?”
“敢?腿都把给他打折!”
“第几条腿?”
“哎哟,你这没皮没脸的骚娘们。”
“四嫂有没有把他男人的腿打折我不知道,倒是天天听到四嫂天天晚上被她男人打哭。”
“我捏死你个骚浪蹄子。”
话题在男人和私房钱是转了几圈,又回到了柳均身上,朱六婆说到:“石头壳上也敢起房子,也不怕一阵风来把它吹跑罗。”
“石头坡上地方不小呢,她把斜坡一拦,谁都上不去了,难不成她真有钱建这么大一房子?刘庄老宅估计都没这么大。”
“村长也不去说说,就这样让她占这么大的地啊?”
李三姑气愤的说到:“村长说了,谁有本事谁就去占,占了就得建,不能空在那里,我就看她有什么本事能把占的地方都建起来。”
敢情真有人去找村长说过这事,听那口吻就是李三姑去说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到:“我估计村长是不愿意管,这个柳十娘阴险得很,早早就拉拢七爷他一家,村长那里有七爷帮着说话,豆腐脑听说在刘庄卖的可火了,为了拉李七爷给她说话,连大好生意都让出去了,哼哼,指不定……。”
说到这里,李三姑突然一激灵,硬生生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但在场的都是人精,咽回去也没有用,谁都猜到她后面想说什么,不外乎是怀疑柳均和李七爷有什么勾搭。但是这种话太犯忌讳,李三姑也不敢说出口。
李七爷是族老,族中长辈,对一个几乎同姓氏组成的村庄,族老就是村民的长辈,你怀疑族老与晚辈有不正当关系,就等于指责他们乱纲伦常,如果没有证据,说这种话的人肯定会被打死。
李三姑可不想被打死,只能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不过话头挑起来了,咽回去也没用,恰好在这个时候,坐在李三姑正面的妇人们纷纷的色变,眼神闪烁的飘到了其它方向,不敢再看李三姑的身后。
李三姑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处,一袭长裙的柳均站在那里,傍晚的阳光从她的侧后方照过来,让她的五官都隐藏在阴影中,看上去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