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毓那边顿了一下，突然正经道：“干吗寄给我啊？”

“我不要了，”戴瑟说，“全送你了，怎么，不想要？”

“想是想。”杜毓说，“可你这有点反常啊，你是要出家吗，还是出了什么事了？”

戴瑟的目光透过阳台玻璃门看向客厅，落在温蕴身上。

“没什么，就是不需要了，也不想放在家里。”

“啊！你是不是得了绝症了……还是那方面不行了？”

“去你妈的。”

戴瑟骂道，随即咬住了下唇。

昨天他花了一晚上时间把自己的公寓整个清理了一遍，光是收藏的杂志就整理了一箱子。他是个正常的单身男人，也不是什么纯情单身汉，有些自我发泄渠道很正常，可问题是温蕴要来他的家了。

被他重新收拾过的公寓，看起来就像个性冷淡的老学究住的。他连电脑里的东西都删了，想想看，万一温蕴哪天趁他不注意打开了他的电脑，破解了他的密码，翻出层层套娃下的那些东西，可怎么办呢？

那两箱东西，他本来想封起来扔进衣帽间的杂物堆里，可又想想看，万一哪天温蕴看着看着书，突然冲进他的房间直奔衣帽间，再天降神力地搬开那些阻碍看到最下面的两个箱子，碰巧又找到他抽屉里的美工刀拆开了箱子，那可怎么办呢？

为此他一大清早就把箱子搬到门口，等快递上班就打了同城快递的电话，看到快递员把箱子搬走，他才松了一口气。当然，回头他坐在一尘不染的客厅沙发上时，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

不过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是没有意义的，疯了也有疯了的活法，随便吧。

简单应付了杜毓两句他就挂了电话，回到客厅检查了温蕴的背诵结果，她的表现相当不错。

戴瑟从自己的笔记本里抽出一张卡片，像上学时的课程表一样，戴瑟在日期中明天的位置上写好给她留的作业，然后在今天的那一栏写了个“完成”，做完又掏出一个小章来印了上去，说：“今天你表现不错。”

温蕴凑近一看，印章竟然是朵小红花。真是……好幼稚哦，把她当幼儿园小朋友吗？

不过，那是因为她表现好才有的小红花呢，那么红，那么可爱的一朵，她猜，不像她这样优秀的学生肯定就得不到这样的小红花。

戴瑟把卡片给温韵，让她今后收着，每天上完课后再交给他。温韵立刻接过来收进书包里，第一天她就得了个小红花，真是不错的开始呢。

“别忘了作业，明天我要检查的。”戴瑟站起身。

“知道了。”

温蕴也收拾好书包，戴瑟领她出去下楼，送她去公交车站。

华灯初上，夜风有点冷，戴瑟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温蕴披上，温蕴看看他，虽说他是男人，也比她高，可是她营养好加上定期健身，似乎比他还壮一些，他太瘦了。

到了公车站，温蕴站到了戴瑟旁边帮他挡着风口，她都好多年不曾感冒了，免疫力好到不行，这点小风根本不怕。

“站到里面来，”戴瑟却说，把她拉到了自己另一边，“那边风大。”

温蕴噘了嘴，她想说你身上不一定有我肉多呢，我好壮的。

当初吕明杰接近她时，也假装喜爱运动陪着她晨跑，结果第一天就拉伤了肌肉，吹了点小风又感冒起不来了，而她，多年来无论什么天气始终如常，也从来不生病。

可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好容易等车过来，温蕴立刻脱下外套塞到他手里，跳上车，“老师再见！”

戴瑟愣了一下，随即微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