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多久,迟迟的雨季终于来了,连绵不断的春雨或大或一天接一天的下着,农忙开始了。
原本种植了大半亩的番薯因为春雨的滋润,长势很好,姜仪和陈母一起,剪下长得比较粗壮的薯苗,把池塘旁边三亩多的土地全部种上。
姜臻和陈治的合作,显得挺合拍的,两个人一起去赶车,弟弟的确轻松了不少。
两人在赶车之余,在镇上买了些鱼苗回来投放入蓄水很久的池塘,还听姜仪的话,把塘旁边比较浅的地方种上莲藕。
有了陈母的帮忙操持家务,姜仪空闲不少,于是又收了几窝,大概百余只小鸡养着,主要在屋后的小山坡上放养。
想着有个塘,又养了几十只鸭子。
接着更是买了只牛犊,两只小猪。
本来有微词的步水贵见陈母的确是操持家务的能手,做事干净利落,而且勤奋,帮了儿子家不少,便慢慢接受了陈治母子外乡人。
其实就算不接受,他也不能说什么。
家业大了,每个人都很忙碌,弟弟姜臻和陈治除了赶车,一回家就照料鱼塘,割鱼草。
那些鸡鸭牛猪,则在陈母的照料下茁壮成长。
姜仪作为家母,更是以身作则,一点没闲着,她最主要是看店,打理家务,并且把做几个人饭的任务揽在身上。
唯一不用干活的是步儒,他除了每天捧着书,就是写字。
看上去他是最舒服的,但姜仪知道读书的辛苦,不是真正用心的人,不会下这个苦心去读书。
他有时读书读累了,或者遇见不懂的地方,就跟着弟弟去找自己的先生请教。
一家人的生活过得平静而充满希望。
一日清楚,天色已经大亮,但是太阳还没出来。
习惯了早期的一家人此时已经坐在一起,吃着姜仪做好的早饭了。
因为都是体力活,早饭有糙米饭,糠米粥,一碟咸菜头,一碟青菜,一小碟和小鱼干,还有碟油渣炒的苦笋,这苦笋是山上挖的,放够了盐,油也足,所以很香,也分外的下饭。
村民们都以为陈治母子是奴仆,但是姜仪只把她们当雇佣工,而且也和陈母表明过自己的态度,根本没把她们当下人。
但是陈母还是坚持吃饭时不坐一起吃,而是在旁边的小桌子吃,她说着是规矩。
纵使一直以来,两张桌子上的食物几乎都是一样的。
姜臻和陈治在叽叽呱呱聊着天,他们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
步儒夹了一片苦笋放进嘴里,对姜仪道“我一会进村一下,找沈家借点书看看,顺便想跟沈先生请教些问题。”
姜仪疑惑的问“好端端的,怎么忽然想到去沈家借书?”
“昨日做清明,我听闻沈家有不少藏书,而且沈先生也是个童生,当初差点考上秀才,料想是有些才学的,我想跟他请教一下学问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