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样跑运输有钱赚,姐弟两还是比较积极的,接下来的十多天天,平均每天都有100铜的稳定收入,姜臻赶车也越来越老练,人情世故都开始慢慢熟络起来。
每晚的空暇时间姜仪教他算术,此时简单的20内加减法都会了。
步儒偶尔也教他认字,不过他也比较忙,除了要跟进竹屋的搭建进度,还要每天读书,遇到不懂的还要去镇上请教老夫子。
竹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已经盖好一半。
现在是冬天,步水贵比较有空,所以过来看了两天,也开始来帮忙指点,毕竟是自己儿子,看他日子越来越兴旺,当然也欢喜。
姜仪开始放心弟弟一个人去赶车,就在家里帮忙做饭,浆洗,缝缝补补做家务。
这时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牛车的方便,愿意掏几铜钱搭运,所以生意越来越好,每趟最少有40铜以上的货物可拉。
而且因为年关临近,置办年货的村民增多,生意有些忙不过来。
村里有些家里有牛的人也学着打造了板车,开始抢生意。
但有牛的村民也不多,虽然多了两辆牛车,但生意还是有得做的。
又过了十多天,简单的百平米竹屋终于搭建好了。
安排了姜臻在竹屋住下,姜仪又开始新的打算。
她在镇上买些盐油酱醋等生活必需品,烟酒糖茶等副产品,甚至锄头铁铲耙子等必须的农产品回来,在竹屋里售卖,于是,村里的第一家杂货铺也在临近年关的时候,顺利开张。
杂货店因为由姜仪看店,由于价钱实惠,便宜,大部分东西都只比镇上贵一两铜,所以在村子里很快就门庭若市起来。就连附近姜家村的人,有时候也贪图方便,来这里买。
一个原本死气沉沉的家,短短一个月,居然慢慢活泛起来,村里人有目共睹,引起大家啧啧感叹。
一日清晨,姜臻起来洗漱完毕,刚刚打开门,就已经见几个村民在等着搭货了。
姜臻熟练的把货物在板车上一一码好,正要出发的时候,面前出现两个人。
“臻古,你这小子果然在这,来你姐这也不和我说声,让我好找。”
说话的是一个妇女,大概三十出头,四肢粗短,长得矮胖矮胖的,两腮还涂了些胭脂,红扑扑的像猴屁股。
她声音尖锐而高亢,似乎惯常这样说话。一边说,一边就走过来,在怀里掏出个包子,笑嘻嘻的递过来;“你吃过早餐没有?我给你带了个包子,快点吃吧。”
姜臻一开始愣了一下,接着嘴角泛起冷笑,也不去接包子,只是摇摇头看着她。
和这矮胖妇女一起来的,是个相貌平平,差不多年龄的男子,不过他脸上带着一丝戾气,看样子是个不好打交道的人,此时板着脸,沉声道;“你这家伙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叔母好心给东西你吃,也不知道拿着,没点规矩,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野,马上跟我回家去。”
姜仪这时也从家里过来打算开铺做生意,见到这两个人,自然认得是自己的堂叔夫妻两人。
姜臻终于开口说话,嗤笑道;“那是你的家,跟我没关系,我回去干嘛?”
“哎呦呵,竟然这样和我说话,谁教你的?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老子打死你这个混蛋。”
堂叔说着扬手就要朝姜臻脸上扇去。
姜仪正想阻拦,却见弟弟丝毫不怂,手里拿着马鞭,瞪着男子的脸冷冷的道;“你敢打一下试试?!”
那堂叔的巴掌始终没落下,倒不是被姜臻吓到,而是叔母拉了下来;“哎呀,他还是小孩子不懂事,打他干嘛,怎么说也是我们姜家的血肉,打在他身,疼在我们的心呐。”
这女人又开始她拙劣的表演了,姜仪也走过来,在旁边默默的看着她。
只见她接着又对姜臻,动情的说;“臻古啊,当初你爹娘还在世时,就和我们家走得最近了,后来你爹娘忽然没了,我们夫妻看你们可怜,念顾亲情收养你们姐弟,给你们吃,给你们穿,我们可是一直就把你们当亲生儿女一样的啊。”
“你看我把你姐找了这么一个好人家就知道我对你姐有多好啦。”
“上个月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害我们担心了几天几夜没睡着,你看你这个月来,都瘦了多少,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说着,张着血盆大口哀嚎起来。
旁边原本准备去集市的村民见状,也不急着赶路了,镇子迟点去还在。热闹不看,一会就没了。
在这个精神粮食非常匮乏的年代,看热闹是村民们喜闻乐见的休闲方式。
“得了吧,姜村到这里才五里路,担心得睡不着也不见过来找找?”人群中有村民说了句,引得哄堂大笑。
“废话少说,马上跟我回去。”在这里觉得挺丢人的,堂叔板着脸道。
这是他惯常和姜臻的交流方式,在他心中,姜臻永远都是一个担心无知怕死的杂种,骂他几句,就缩得跟乌龟一样。
姜臻冷笑道;“跟你回去干嘛?回去早上起来给你们倒马桶?洗衣做饭,然后还要下地干活,打柴割草,回去吃你们的剩饭,一言不合还要被你们拿棍子打?”
“这堂叔我看是想把这侄子叫回去当免费长工吧。”围观的村民有人嘀咕道。
姜臻跑运输这十几天来,为人热情而且干练,越来越得步家村甚至附近村子的人喜欢,所以有人帮他说话。
堂叔给这话一顶,气得半天说不上话来;“谁家孩子不是这样在做家务?不做有得吃?打你骂你是教你做人,”
“那你孩子就不用教他做人了?”姜臻丝毫不客气的质问道;“怎么没见你骂一句你孩子了?”
越没见过世面的人往往越胆小,这段时间来,姜臻天天和无数人打交道,每天的收入有一百几十铜,这是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短短一个月,他的见识,思维和心智,都成熟了不少,不再是一个月前任人欺辱的小毛孩。
堂叔和婶婶立刻哑口无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