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毛珏仿佛真认栽了那样,就七千二百两银子,参加这次远征军的不管明军还是朝鲜熊津雇佣兵团,一人发了一两乐呵乐呵,然后就开始陆陆续续撤军了。
本来还防着他恼羞成怒,纵兵在济州附近劫掠一番,没想到毛珏居然这么软,让李山海放心的同时,对毛珏又看清了几分,连纵兵报复都不敢,什么东江毛氏父子,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就简单了,把首级,拆下来的家徽,财物运到王京交差,这次李山海估计怎么也能加个官,西人党的沈书义已经在兵部判书位置上坐太久了,也该告老还乡挪挪屁股,让给他坐了吧?
四月初一,要是后世西方,应该是愚人节,今个却算是李山海的大喜日子,三天前,毛珏最后三条巨无霸也撤到了鸣梁海峡,准备滚蛋,明军的威胁也降低到了最低,提拔一个南人党听话的留守济州,他李大爷也可以收拾收拾包袱回乡了。
毛珏没捞到好处,他李山海好处可捞到不少本地士绅为了保命孝敬的,倭寇遗留下的,被抢的库银一小半也被他揣进了腰包,剩下一大半去孝敬南人党的大佬们,做发点之用,花费还记在了毛珏头上,谁让他上次勒索李氏朝鲜太狠没人会怀疑。
坐在大堂上收拾着东西,李山海似乎已经隐约看到了未来的好日子,就在这位高血统贵族书生也坐在那儿口水直流傻乐时候,冷不丁两个没眼力见的下等人衙役满头冷汗的跑了进来。
差不点没把丑态露出来,好不容易才把恶心的淫笑收起来,李山海一本正经板着脸翘着胡子在那儿呵斥着。
“何事慌慌张张,如此无理,不知道通报下吗?每个眼力见”
“回大人,紧,紧急军情,耽罗县急报,在外海,发现倭寇的关船”
李山海手里拿来耍帅的惊堂木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珍岛。
三条巨大的风帆战列舰横亘在外海上,四面四根半吨重的船锚深深扎进大海里,船舷随着海浪的颠簸缓缓的颠簸着,五根鱼线也跟着起起落落,不过钓鱼的人明显不是这种有情调的人,就看那三根鱼线上上下下,晃悠个不停,半天功夫,啥都没钓上来。
终于,一个还猪八戒摔耙子,不伺猴了!钓竿往一边一扔孔有德是烦躁的叫嚷着。
“将爷,这苏胖子都去三天了,怎么还没个动静?您说这姓李的能上当吗?”
“坐下给老子淡定”
毛珏是没好气的歪头骂着:“还大将呢!这点耐性气度都没有,炮仗脾气一点就着,将来还如何指挥千军万马决胜千里?老子鱼都让你吓跑了”
“将爷,是您自己根本钓不上来鱼吧?您看白夫人,这第二条了!”
在一旁,文孟这货也是打着哈欠揭着短,别说,说话间阿德蕾娜猛地向上一提鱼竿,一条活蹦乱跳的黄鲷鱼被她拽了上来,在毛珏眼巴巴中,就见这妞施施然的打开鱼桶,噗通一下丢了进去,旋即优雅的用手帕擦了擦小手,接着又把鱼钩扔进了大海里。
“嘿,老子就不信了”
嘴角剧烈的抽搐几下,毛珏有往前挪了挪屁股,全神贯注的死死握着鱼竿,盯着下面的浮标,生怕他掉下去,孔有德不得不放下鱼竿,不管他愿不愿意拽着毛珏的钓鱼凳子往回拽了一块。
“将爷您老刚刚还教导末将淡定,您老着”
“老子怎么不淡定了老子这他娘的不没扔鱼竿吗?老子就他娘的不信了,今个老子还钓不上来一条鱼,你笑什么?不相信老子?”
毛将爷的淡定可真够淡定的,生怕火星子喷自己脸上,文孟赶紧把大板牙收了起来一张马脸埋裤裆里,一副全心全意小天鹅的模样在那儿专心钓鱼,没处喷火的毛珏有是火滋燎的喷回了孔有德身上。
“苏胖子才走三天,找到合适的海岸线还得时间,让济州岛的二货们看到还得时间,让李山海那个白痴相信还得时间身为我军数一数二的大将,这点耐性都没有老子还怎么放心让你独当一面啊?”
孔有德忽然发现,原来钓鱼也是那么有趣,悲催的捡起鱼竿,在毛珏唾沫星子飞溅下,悲催的也把脑袋缩进裤裆里,跟端枪训练那样,一心一意死死盯着杆头。
偏偏这功夫,小手优雅的一扬,阿德蕾娜又是一条海鲈鱼拽了上来,这条稍微小了点,居然让这妞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这才打开鱼桶把鱼扔了进去。
“他娘的什么破鱼竿就他娘的不上钩了还他娘个希皮的,老子还不他娘的钓了”
心态炸了,在孔有德三个面面相觑中他们淡定的主帅毛珏鱼竿也折了,咣一脚把空空如也的鱼桶也揣进了大海里气急败坏的闷头就向回走去。文孟悲催的转头看向洋妞,阿德蕾娜则是很潇洒的一耸肩,一摊手,这事儿她也没招帮忙。
不过这个功夫,站在鸟巢上瞭望的哨兵忽然急促的挥舞起了旗帜来,旋即一个亲兵快步跑到了毛珏身边,狠狠的一个军礼叩拜在地。
“将爷有李朝兵船靠近”
用亮剑里头孔捷的话说,这李云龙是属狗脸的,说翻就翻,这会儿毛珏也属了狗脸,一听这话大板牙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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