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爷这,这弄这么多破木头究竟是干什么用的?阿嚏”
“这可不是破木头”
后世买个实木床都要好几千上万,这么多年毛珏睡得都是刨花板床,还没有去景观船场时候船木头值钱,身边就是一大堆刨好的木板,真有些感触,伸手还摩梭了一圈儿木刺儿,毛珏很有哲理的凝重说道。
“这些就是希望”
“我说舅这儿是船厂,附近有一两千咱们铁山军呢!您老能不能回去,这喷我身上第四次鼻涕了!我在这儿能有啥事?”
真叫说变脸就变脸,刚刚还是哲人,旋即毛珏又变成了一副苦瓜脸,悲催的一摊手,听的文孟又是直甩脑袋,鼻子里流出来的大鼻涕甩了一下子。
那一身鸳鸯战袄袍太显眼,倒映在海边浓烈的日晕中,隐隐散发着殷红的反光,就像个暗夜中的红灯笼那样耀眼,挨着袍子不远,已经摞起一人多高的木头堆上,嘎吱嘎吱的绳索绷紧声音听的令人牙都酸了,这声音在造船厂其实并不特殊,毕竟锯子上面也绑着这种粗绳子,然而随着咯吱声,一点寒芒隐约的浮现出来,透露着一股子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
“我说,我真没事儿啊!”
毛珏这个话音未落,砰地一声猛地响了起来,那熟悉的破空声当即让迷糊着双眼的文孟神经都似乎绷断了,对着向后躲着鼻涕的毛珏蒙扑过去,想要扑倒他,可惜,却是晚了一步,箭矢带着呼啸的风,狠狠扎到了毛珏后背上,扑腾一下,他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保护将爷”
差不点没气疯了,怒吼着,文孟挡在了毛珏身前,十几个亲兵亦是猛地醒过神来,呼啦的一下组成人墙,可这功夫,又是几支箭飞过来,扑哧扑哧的中箭声中,接连几人倒下。
“格老子的”
不知道是什么人还真是处心积虑置毛珏于死地,箭雨过后,旋即六七个穿着船工泥把式的刺客挥舞着不知道怎么带进来的手刀还有斧子,从旁边猛地冲了出来,多少日子没这么狼狈过,文孟跟个老虎那样拔刀子就上,腰刀与手刀撞在一起,乒乓爆发出一连窜的火花。
不过诡异的是,到现在他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看的一员虎背熊腰的大汉哭漓漓的轮着刀子和三个刺客砍成一团,还一刀子攮进去了右手边刺客胸口,把他钉在木头堆上。
电视里刺客一个个武功高强,一个能打十个,官军都跟废物那样,让人拍翻在地,显然而实际上却也就是那么回事,毕竟身体素质在那儿,这快一年了,早上有鸡蛋,中午晚上有肉,苞米面发糕就着大米饭管饱不是白养的,身体素质毛珏的亲兵已经高出去不少短兵相接中,不到几息,杀上来的七个刺客先后被砍倒在地。
可就这节骨眼上,趴地下龇牙咧嘴的毛珏居然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耳边,那弓弦绷紧的声音再一次让文孟后背都涌出一下子冷汗,刀从杀手的脖子抹过,不顾喷溅的烫人的血,这老家伙回头惊骇的叫嚷着。
“将爷小心”
砰
半米多长的箭尾巴扑棱棱的直颤,扎进木头里几厘米深,都看不见箭镞了,对面木头堆上,一道火药烧过的黑痕还冒着焦糊的味道,扶着腰,毛珏龇牙咧嘴的从后背上把射凹进去的护心镜给拉了下来,这一箭,素衣绣的战袍是多出来了个大窟窿。
“没事儿吧?”
“老子没事儿,不过别让那个混账跑了”
挨冷箭毛珏还是第一次,可他既不惊喜,也没感觉到刺激,气急败坏的扯着嗓子。
“这厮中了枪跑不远,今个不给老子抓回来全都别拿工钱了!”
这一嗓子,简直在船厂炸了锅,瞬间,上千熊津壮丁沸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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