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算让毛珏把心放到了胃里。
继加劳峰地瓜干厂之后,加劳酿酒厂又是在堡垒之内挂起了牌子。
这儿的酒坊理论上是属于铁山镇的,不过这年头兵为将有,公私还不分家,理所当然的毛珏把这儿看做了他的了。
整个铁山都是军镇,下面的屯户也是按照军籍来的,假公济私,毛珏就从花名册上划分了一百户出一百丁丁口多专门经营这个酒厂,封建时代的好处真是显露无疑,毛珏还不用给工资,这一百户
人家耕种的卫所田免税,这条件一出,整个铁山镇一千九百多户屯民送礼找关系,差不点没打破了头。
玄空老道多了个头衔,酿酒厂总监,他手底下打杂的小道童也封了官,酿酒厂副总监,老道是一点儿也不满意,天天埋怨耽误了他羽化飞升云云,两个小道士明显没那份修为,腰杆挺得溜直人魔狗样的在酿酒厂溜达个不停。
每天山下的磨坊磨出的玉米面用骡车拉上山上堡垒,一同运来的还有附近赫山的煤炭,五十个工人从早晨忙到晚上,每天差不多能处理十担的酒糟,毛珏还懂得节约能源,又下令连着这些炉子修理了几个长长的烟道,直通对面的地瓜干厂,这样一来两个厂子的冬天供暖也都被一并解决了。
酒糟的发酵大约需要半个多月,到了十一月末左右,第一批新酒也打了下来,十石就是一千二百斤,刨除磨碎时候的消耗差不多也有一千一百斤,三分之一的出酒率,一天的产能差不多三百五十斤到四百斤那样。
可到了这个时候,毛珏又悲催的发现,自己的陶罐又有点不够用了,还得再来个烧陶厂。
这一天,毛珏这个将军又是不务正业的忙着文案工作,有苏长梅这个狗腿子跑腿,把铁山境内几个拥有陶土的,有利于烧陶罐的地方给他挑选出来,参考着地形,毛珏是思考着陶器厂要放在什么地方,既方便就地取材,又方便将其运输到加崂山,最后再运到铁山港口。
一面抬着笔,一面毛珏还犯愁着,他治下一千百户,差不多两万三千左右人口,如果加上田,赵,何等几个大家族隐匿的,甚至有可能达到三万。看起来挺多了,可实际上根本不太够用,毕竟铁山镇军队就有五千多,已经达到到四个人供养一个兵的地步。
还好这五千兵马也就是个虚数,不少人家上到六七十岁老头,下到十一二岁娃娃,只要是个男的,就被划分在兵额中,这部分人也是下田劳动的,真正的战兵加上毛珏新招募的亲兵营也不到两千之数,不然老百姓的日子估计根本就过不下去了。
可就算是农兵,也占用了社会壮年劳动力相当大一部分,而且铁山还附带着向东江镇每年提供八万斤铁,五十吨煤炭,还有其他矿物等等杂役,这采矿就占用了两千多壮丁人口,更不要说如今毛珏各项需求,还有今年的后金扫荡整个朝鲜半岛北部,已经挤占了很大额度向毛文龙交差的物资,为此毛珏还不得不提高了矿场的人力配置,连女人也被征召,派去了些劳动强度不大的位置,几个矿山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人。
酿酒厂占用一百多人,兵工厂占用四百多壮丁,磨坊也需要一百多人,如果再开个制陶厂,手底下可用的壮丁还真不多了,而且那头种地也需要壮年劳动力,如今这入冬还好点,明年一开春,就得立马陷入了后世农业与工业争夺劳动力的窘迫景象。
也许应当在皮岛想办法招募些壮丁过来了!
就在毛珏想的出神时候,冷不丁楼下却是热闹了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居然是钱曾满脸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今个这肾虚公子看样子是真急眼了,连他一贯用来装逼的四美女抬小轿都没带来,一进门,就立马苦下了一张脸,悲催的叫嚷道。
“毛兄啊!毛兄,你这不是要钱某的命吗?”
之前的军将没脑子,不代表毛珏没脑子,这秋冬季是捕貂的季节,不过今年,闲下来的猎人不是被毛珏招来修磨坊水坝,就是到各个工坊干活,上山打猎的比往年少了一多半还多,而且这些捕猎队和往年屯户自行组织的还不同,都是毛珏以铁山军镇名义组织的,猎到的貂,鹿,兔子以及其他野兽,肉归猎队,皮还有角,以及能做药材的骨之类就归毛珏,大小猎物价格不等,不过毛珏都是拿自己手头的南货当做补偿给这些猎队。
这钱曾逗留在铁山,就是为了收这些北货,然后明年返回江南去贩卖,毛珏这一手,等于他用自己精心办回来的货物,把自己的财路给弄没了。
难怪这货一进来就这么一副哭爹喊娘的悲催像,满肚子怨气。
早有预料,看着这货一副哭脸,毛珏倒是露出了满面的笑容来,故意装傻,毛珏是大笑着上前一作揖。
“钱兄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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