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快,快!别管我快走!”
在赵国境内的少阳山山角,一个中年樵夫踉跄着去推一个布衣裙衩的中年妇人,他抖动的右腿上赫然插着一支箭,鲜血沿山路一直滴淌到官道。
这妇人舍不得走,反而咬牙将自己丈夫背起来,夫妻俩刚走了几步,空中嗖的一声,一支箭又射在了妇人的腿上,两人一起滚倒在地。
“走,你们两个往哪里走?”一道尖利的笑声,在空中炸响。
声音来自一位骑着马的年轻人,后面奔跑着数十个满脸狰狞的手下,他服饰考究,头上带着贵族子弟特有的冠帽,脸上骄横之气直冲云霄。
他纵马上前,用弓狠狠劈在挣扎爬起的樵夫脸上,顿时血流如注,樵夫妻子嘶吼着伸手夺弓,却被跟来的手下们一脚踹在肚子上,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挣扎爬起来护住丈夫的头。
“你们这两个蠢货,本少爷今日狩猎的心情全被你们毁了,为什么吓跑我的鹿?啊,你知道我追了多久才追上的?不说话是吧?那就给我去死!”
这位青年贵族话音刚落,立刻有两个彪形大汉,拔刀冲上前。
这时前方烟尘滚滚,一队庞大的车骑夹风雷之势,飞驰了过来。
青年贵族一扬手,让随从把这对樵夫夫妇拖到路边,他坐在马上直勾勾看着,“什么人敢这么嚣张?在本少爷的地盘上耀武扬威?”
他甩手让自己的手下一字摆开,把山下这条官道挡得严严实实,自己缓缓驱马上前,停在大路中央。
车队在前方50米处徐徐停下,一位神色冷峻的军官喝马过来,用马鞭指着青年贵族的脸,“你是什么人?这是燕太子的车队,赶紧给我闪开!”
“哈哈哈,小小燕国也敢在我赵国的地盘吹毛求疵。”青年贵族仰首大笑起来,拍着马头乐不可支。
“本大爷今天心情很不爽,你们要过可以,不过要送上一个美女。”他一捻鼻涕,斜着眼说道。
身后的手下哄堂大笑。
燕官脸色变了一下,强忍怒火沉声喝问,“我堂堂大燕国的太子,就算你们赵国太子也要以礼相待,你究竟吃了哪里来的豹子胆?再不滚开,就别怪我们不顾主宾之礼!”
贵族青年身后突然有人开口道,“赵国太子算什么?就连他爹赵侯都得听我少爷爹的话。”
这名军官是燕太子姬立的贴心心腹,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见识广博,听闻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份凝重,放下手中的马鞭,对青年贵族施了一礼,“阁下的父亲莫非是相国奉阳君?”
青年贵族傲然一笑,“本少爷正是奉阳君的独子赵彪,识相点,留下你们一个香喷喷的燕国美女,一切好说。”
军官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当今赵国国君虽然是赵肃侯,但执一国nbn的却是肃侯的弟弟奉阳君赵威,封地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晋阳郡,他同时也是赵国的相国,权倾朝野。
之前这人手下说的没错,赵国的太子,确实比不上奉阳君的儿子。
虽说强龙不地头蛇,但是燕国的太子,代表的是整个燕国。
国格不可辱!
军官沉声道,“太子出行,从来不带女子随行,恕难从命。”
他话音刚落,赵彪一口浓痰吐在他脸上,“你骗鬼呀,哪个太子不偷腥?我已经闻到酒味了,有美酒的地方必然有美女,你说没有就没有,本少爷说没才算没有,你给我闪一边去,让我亲自搜一搜,狗耳朵听到没有?”
“你敢?”
军官横剑立马。
“你看老子敢不敢?”赵彪翻起雪白的牙齿阴狠地笑道,不等他吩咐,几十名手下张弓搭箭,对准军官,只要一声令下,就把他射成一只刺猬。
这时,后面的马车传来燕太子姬立的声音,“荆城,让他过来搜,客随主便,听到没有?”
“属下遵命。”军官荊城收剑入鞘,一扯缰绳,缓缓让开路。
“主子就是比奴才懂事。”
赵彪一挥马鞭,哈哈大笑冲了过来,自己亲手翻开车帘,将车队里的二十辆马车,仔仔细细搜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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