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侧身半躺的姿势翻过来,再一次面朝上,死人一般的躺着,惊讶的发现地狱也有天空,居然还是湛蓝湛蓝的。
“难不成我一不小心穿越了?”我有点沾沾自喜。
“好了,起来吧,死不了。”一个声音冷静的说。
一穿越就被人发现了,还在空旷的野外,这个开头似乎和小说里的情节不太一样啊。
我转动眼睛,余光瞟见自己左边不远处坐着一个正在抽着烟袋的老太太。我确定她穿的不是古装。
老人满脸如皮革一般的坚韧,手背上的皮下只有筋骨,没有半丝肉。她带着遮阳的斗笠,手中的烟斗一会冒出一个烟圈,随即又被风吹散。和电影中的场景一般。
“你救了我!”我手撑着地,在自己弄湿的地上爬起来。
满地的泥水,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小猪佩奇’,不过我可享受不到小猪们跳泥坑的快乐。
我试图优雅从容的站起来,可是湿掉的连衣裙下摆紧紧的裹着我的腿,让我还没站稳就又摔了一跤,右脚的小拇指一个劈叉,钻到了凉鞋缝里,疼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别说优雅了,简直一团糟。
我看看老人,老人却根本就没在看我,我掩饰的喘了口气,把脚上那双交叉带子的高跟鞋脱掉拿在手里,然后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跟我走吧”。老人站起来,把烟袋在鞋帮上磕了磕,别进腰间的扎带里。
“哦”。
我跟着老人走了几米来到河边,老人解开拴在岸边的小船轻巧的跳上船,就像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样,轻轻的,几乎没有打破小船的平衡。若是她一身古装的话,我会毫不怀疑的相信她是个身怀绝技的世外高人。
“上来吧”。老人把撑船用的竹竿一头递给我。
我扶住竹竿一头,慢慢的走进船舱坐下,一动不敢动,因为我稍微一动这小船就往一边倾斜,我觉得我应该减肥了。
老人也没说话,撑起竹竿就开船了。
船开得很快,每到拐弯时,老人会身体一倾斜,竹竿向相反方向猛地用力一撑,船头几乎九十度的极速转弯,船舷几乎都要碰到水面了。我怕船会翻过去,好几次都吓得发出惊叫。
老人看了一眼子我,冷冰冰的说,“跳下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这时候反倒害怕了?”
我承认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惭愧的低下头。
老人又用严厉的近乎用训斥的口气说,“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也不想想你父母,你要是死了,他们余生该怎么过?你以为命是你自己的?这么想就是太自私!”
老人说的时候根本没看我,似乎所有的年轻人在她眼里都是不懂事的吧,而我正是那个不懂事中最自私的那一个吧。后来觉得老人说的没错,不过当时我是跟干燥的炮竹,被她那么一点,嗖的就冲天了。
我当时再想,如果没有我,张秀芬的余生一定活的更好。我不懈的哼了一声,把对张秀芬的怨全部发泄到老人身上,“谁让你救我的,我的命是我自己的,和他们没关系!”
“没关系,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老人勾起脚边的包丢给我说,“你的包,要是想死,拿着包从船上跳下去”。
“我死不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想跳就跳,我不想跳就不跳!”我竭嘶底里的吼道。
老人抬起手中的竹竿,对着我的胳膊就是一棍,我的胳膊立刻火辣辣的开始钻心的心。
“有种你就再死一回,没种就给我老实呆着!”
我自然每种。都怂了二十九年,面对老人的威严,我怂的跟只落水狗一样。
怎么这么痛啊,一定被打肿了把,不争气的眼泪哗啦啦的喷涌而出,我摸着胳膊委屈的喊道,“你凭什么打人,我又没让你救我,救我你也没有权利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打过我呢,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