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会意,答:“是啊,外祖母,再过几天,就是您七十大寿了!”
李老夫人望向大敞四开的门,望着门外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隐隐约约和她记忆里,家乡的天空重叠到一起。
那是她的故里,已经许多年不曾回去过的地方。那儿的所有事物仿佛依旧深深刻在她脑海里,可当她仔细回想时,就全部变成一团看不真切的模糊影子。
“兄长他前几日就已经让人去请戏班子了,您七十高寿,到时候请戏班子好好地给您唱上一出,咱们大贺。”林夫人接话。
在这个人普遍活不过六十岁的年代,七十已经是高寿了,是该大摆宴席好好庆贺的。林婉不忘抓住这个机会,插嘴说:
“我听说食味居现在的东家已经换成了安平候,新请的厨子手艺不错,爹爹称赞它不是一回两回了,不如外祖母大寿时,请食味居里的厨子来掌勺,外祖母,你以为呢?”
对自己这个机灵的外孙女,李老夫人是喜欢的,更何况这是一个亲近安平候府的机会,林婉必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才会主动提出请外边酒楼的厨子来掌勺她的寿宴,她没拒绝的道理,点头道:
“等你舅舅回来,我交代去办。”
“舅舅日理万机,这点儿小事何必劳烦他呢,交给我和我娘就成了,是不是啊,娘。”林婉不动声色地轻轻一推林夫人的胳膊,林夫人恍然大悟,急忙点头答应。
“你亲自去办这件事。”李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女儿,不容拒绝道。
祖孙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其他的,李老夫人哈欠一打,林婉立马识趣地站起来,拉着林夫人告辞。
母女俩从房间里出来,林夫人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外祖母是不是让我借她寿宴之名,再去亲近程娇娥?”
“总之,咱们和她无冤无仇,您和她交好比结恶强。”林婉说着,劝道,“娘,您想,您袒护碎玉轩为了什么,碎玉轩的那位东家可不是什么善人,您现在袒护他,他可不一定念着您的好。”
“舅舅在朝中立足,为的左右不过一个权,而咱们经商做买卖,为的也无非是一个利字。现在摆在您面前的,无非是一座老的金山,和一座新的金山。”
“老的金山或许带给过您许多利润,可金山总有挖完的时候,而这座新的呢,它就在眼前,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它究竟有多少价值,但至少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它给咱们带来的利益,绝对比碎玉轩长久。咱们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能够只看眼前。”
林婉的话,林夫人多少能听进心里去,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直到听见林婉说:“其实也不怕告诉您,前段时间我去接近娇颜苑的人,是舅舅示意我去的。”
“哥哥?”林夫人面露诧异,“他让你去接近程娇娥做什么?”
“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林婉微微蹙起眉头,“安平侯受命前往边关镇守后不久,我见到舅舅,舅舅就跟我提起了这件事。他先是问起香盟的事,然后又说起娇颜苑,暗示我如果有机会,让我和娇颜苑的东家多接触,对咱们没有坏处。”
林夫人自幼便对自己这位兄长十分信服,闻言,终于下定决心:“好,就听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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