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波上半辈子和警察打交道如同是自己每天的必修课一样。

“你不敢。”邱波眼见报仇无望，但是自己也能再去坐牢，挟持警察，还非法持有枪支，如果自己进去了，这辈子就别想再出来了。

“放下刀。”孔璃不能再让步了。

“再来一刀。”

邱波手起刀落，邱宸的肩膀被他又刺了一刀。

“邱宸。”

孔璃的眼睛的都红了，把枪对准了邱波，若她不是警擦的话。

“你不敢——！”

“嘭！”

邱波一语未尽，空荡的车厂里传出一声刺耳的枪声，惊了屋顶一群鸟。

邱波的额间瞬间鲜血涌出，血淋淋的窟窿里有热热的液体流出。

躺在地上的邱宸脸上溅上了血液，他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额前碎发后掩藏着冷冽眼神。

孔璃回过神，握着枪双手止不住的哆嗦。

“哐当！”她手里的枪掉在了地上，看着自己双手，她刚刚做了什么？

她杀人了？

眼睁睁地看着邱波倒在自己眼前，身体就像是一具被人拔出发条的机械玩具般直直的摔在自己眼前。

那眼神，那画面，那血迹。

“别看。”邱宸捂上她的眼睛，她的身体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不已。

“我，我不是，我——。”

“你也受伤了，是他先伤害你，你只是正当防卫。”

“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你没有错。”

“听着，你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邱宸把失了魂魄的孔璃带走，五分钟后，一群带着口罩的人进来了，他来之前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处理现场。

给她为了两颗安眠药，才让她平静下来，昏昏睡去。

邱宸则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孔璃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邱宸没有睡意，一直陪着她。

邱宸做了简单的吃的，孔璃却是连口汤都喝不下去。

邱宸轻轻的替她把头发挽好，继续坐在她的对面吃饭。

孔璃哪里有心思继续吃饭。

“小乖，你是警察，他是坏人，这件事你没有错。”

邱宸每一句都说的很对。

她是警察，不是神，如果邱波刀下不是自己，他相信，她同样也会开枪的。

“报警了吗？”这是她回来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没有。”

“为什么？”

“放心，有我在呢。”

“我，”孔璃只要想到那天，自己开枪杀了人，她就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乖，我们不当警察了，好不好？”

邱宸给她擦了擦嘴角，不做警察就好了。

孔璃努力想忘记，无数次告诉自己，自己是对的，可是就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以后不要再想了。”邱宸捧着她的脸。

他的小乖太心软了。

邱宸从身后抱着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睡了这么久，精神又是极度的紧张和恐慌，眼睛和头部都很疼。

“我们去找苏木吧。”

邱宸实在没有办法了，如果是他们之间问题，他可以无限的宠着，惯着，纵容着，甚至他可以用任何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身边，但是唯独没办法让她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

邱宸开车把她带到苏木的实验室的时候，他倒也没有过多的再问什么。

“晚上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