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播放结束时，米莎几乎要昏厥过去，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仿佛开着一架轰炸机，吵得她几欲爆炸。

凌汐恬嘴唇抿得紧紧的，垂眸望着地上面色灰败的女人，仿佛胸口堵了一块巨石，闷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气氛变得无比压抑，空气中的氧气仿佛被抽干，让人呼吸困难。

米莎在时尚圈多年，终究是个见惯场面的，最初的惊慌过后，她迅速调整心情，抬头看向凌汐恬。

见到对方震惊失望的表情，她心瑟缩了下，却还是不肯放过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扑上来，咚咚咚不停磕头认错，嘴里哀哀地喊着，“凌小姐，我知道错了，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求你原谅我！”

她用了很大的力，额头擦破了皮，渗出血丝，染红了白色的瓷砖。

凌汐恬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竭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你起来。”

以为她心软了，米莎惊喜地抬起头，却看到凌汐恬别看视线，冷声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米莎娇躯猛地一颤，脸色顿时苍白的得吓人，还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保镖一把抓住胳膊，毫不留情地拖了出去。

不甘就这么出去，米莎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起来，冲着凌汐恬求救讨饶，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上去甚是狼狈。

盛临琛皱了皱眉，对保镖使了个眼神，保镖心领神会，随手拿了块抹布将她嘴巴堵起来，客厅里，很快响起女人呜呜呜的叫声。

杂乱的声音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耳边。

凌汐恬僵硬地坐在位上，面上覆着一层凉凉的寒霜。

小插曲已经结束，盛临琛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长臂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懒洋洋地，“汐恬，这就是你刚心软想要维护的女人。”

凌汐恬并不意外他随后而来的奚落，嘴唇咬得泛白，一声都不吭。

“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这个世界上，你可以放心信赖的，只有我。”他压低头，啃吻她白皙的脖颈，声音暗哑，带着丝丝戏谑的笑意，仿佛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你总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看吧，这次是不是又差点让人利用了？”

凌汐恬仍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手握紧拳头，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

心口堵得慌，她分不出自己到底是悲是怒，是忧是愁，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搅著，抽抽地难受。

修长白皙的长指覆在她手背上，握在掌心，轻轻地把玩起来，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仿佛最上等的美酒一般，低低地在她耳边响起，“你真傻，为什么总是这么天真呢？”

凌汐恬眼里冒出酸气，细泪很快沾湿了睫毛，察觉到自己的失控，她别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泣的样子。

他却捏住她的下巴掰过来，抬起手，温柔地一点一点地为她拭去眼泪，“别哭，我会帮你报仇的。”

被这句话惊回了神，她瞪着眼前的男人，半响，才问道：“……你要对米莎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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