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的四角,堆积着雪白,血红与粉色的玫瑰,就像是朱利奥与卢克莱西亚第一次相遇时那样,它们盛开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甜香。
朱利奥与卢克莱西亚携手跪在凯撒的面前,没有人为他们欢呼,也没有人为他们祝福,但没关系,他们所要求的也只有彼此而已,凯撒注视着他们,注视着这对沉溺在幸福中几乎无法自拔的男女,他爱着自己的小妹妹卢克莱西亚,其中有作为一个兄长的,也有作为一个男人的,他的心中满是嫉妒,又满是欣慰,之中或许还有憎恨。
因为这是一场无法为人所知的婚礼,不少仪式都被省略了,朱利奥与卢克莱西亚交换了戒指,一对毫无特征的黄金戒指,在戒指的内圈上铭刻着两个人连在一起的名字,优雅的曲线将它们缠绕在一起,这是朱利奥亲手打造的,他一边将戒指戴在卢克莱西亚的手指上,一边轻声说道:“我爱,以这枚戒指为证,我是你的了,我将永远忠诚于你,直至米日。”
“我是你的了。”卢克莱西亚同样将戒指套在朱利奥的手上,一边喃喃道,“我也将永远忠诚于你直至末日。”
而后他们又一起分享了祝圣的一块面饼,和祝圣的同一杯葡萄酒,之后出了一点小意外,在卢克莱西亚走上圣坛,拿起曾经供奉在圣母玛利亚的圣像前的一柄纺锤与纺线杆按照传统,她需要用它们纺线,来表明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妻子,但纺锤中安置的小钩子突然脱落,割伤了卢克莱西亚的手指,鲜血浸染了雪白的羊毛和卢克莱西亚的裙子。不祥与不安的气氛顿时笼罩了整个房间,朱利奥马上走上去,将钩子放回原处,代替卢克莱西亚纺了一段短短的线感谢他为了研究羊绒而尝试着自己纺织过多次吧,这对他不难,就是凯撒的神色不由得变得更加古怪了。
凯撒不得不承认,在作为一个爱人上,大概不会有人比朱利奥美第奇更出色的了。
秘密婚礼的仪式在这里几乎已经走到结尾,在毗邻祈祷室的一个小房间里,四周围着白色纱幔的婚床早已准备妥当,卢克莱西亚换上了柔软宽大的睡袍,朱利奥也是如此,这本该是个美妙的时刻,除了一动不动矗立在房间一角的凯撒。
“我说过,”朱利奥无奈地说:“我们不需要证人。”
“没有证人的合同是没有效用的。”凯撒笑眯眯地说,“你们可以盖着床单,朱利奥,说真的,我很担心,毕竟你的房间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或是几个好人儿,人们
传说你有着特别的爱好,嗯,作为新娘的兄长,我得保证你是健康并且符合教义的。”
“我和你一样健康并且符合教义。”朱利奥歪歪头,“门在那儿。”
凯撒瞅瞅卢克莱西亚,卢克莱西亚把自己藏在床单下,嗤嗤地笑了起来。
“依照规矩,这里得有三个证人”凯撒撅嘴。
“滚蛋。”朱利奥难得地说了粗话。
朱利奥转过身来的时候,卢克莱西亚已经站了起来,她双手抓着在烛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白色亚麻床单,金子般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与双臂上,少女细腻的皮肤犹如夕阳照耀下凝固的乳脂,白皙中透着羞涩的殷红,但她的眼睛中却充满了一个娇媚妇人才有的热情与渴望,在朱利奥看向她的那一刻,她松开手指,亚麻布从她的身上如同流水一般的滑落,呈现出一幅能够令得无数人为之疯狂的美景。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朱利奥面前袒露自己的身躯,但与上一次相比,她的躯体已经完全成熟了,就像是即将绽放的花房,里面储满了甜美的汁液,只要轻轻吮吸,你的身心就能获得最大的安慰,朱利奥踏上低矮的婚床,双手穿过少女的肋下,将她轻而严密地拥抱在怀里,如今,他不再受到现实的约束,或是道德的谴责,又或是理性的警告,他全心全意,只有面前气息芬芳的爱人,他们就像盛开的花朵那样轻柔地跌落在松软的皮毛上,四肢交缠,嘴唇相接,虽然无论是卢克莱西亚还是朱利奥都是第一次正式地与一个异性如斯亲密,奇异的是他们却没有丝毫尴尬或是紧迫的感觉,他们就如同一枚被切开的果实,在重新得以契合的时候心满意足。
粗如儿臂的鲸蜡蜡烛已经燃烧殆尽,从房间高处的小窗投入的光线从暗蓝色、白色、银色变作了赤色与金色,细长的光柱移动着,从婚床的这一端到那一端,却始终没有打搅到这对甜蜜的恋人,他们沉睡的时候,就如依偎在母羊腹下的两只小羊,醒来的时候,又如起伏的河水,悠长而缓慢,从容之中满含着对于彼此的深情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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