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贵还没有回家,家里就缺了一个主心骨。李翠莲嫌晦气,当着高丽曼亲哥的面将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高大奎两口子想要给高丽曼撑腰,偏偏霍鲁将霍天凤早夭的责任都怨在她身上。两口子只能耷拉着脑袋一个劝李翠莲一个哄霍鲁。夫妻二人将霍天凤的尸体移到了外面,李翠莲心有不忍到底还是在孩子的身上盖了一个芦苇帘子遮上。
李翠莲自己去了小屋与霍鲁躺在一起商量着分家的事情。高丽曼与哥嫂在堂屋的大炕上睡觉。
“我不嫌膈应!”大奎媳妇儿对自己的男人说道:“自己家的孩子,有啥嫌弃的。”她看了一眼高丽曼,小声道:“这会儿屋里头没人,你好好说说,天凤是咋死的?”
高丽曼听见嫂子问自己,悲从心来咧着嘴又开始呜咽。大奎媳妇看了一眼抽着旱烟丈夫,小声劝道:“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别嚎了。人已经死了,你哭瞎了眼睛也回不来。现在赶紧说说,咱们给你想想法子。”
高丽曼止住了泪,讷讷的看着自己的嫂子:“啥法子?”
“你傻啊!”大奎媳妇儿急道:“你还看不清是不是?”
见到高丽曼痴痴傻傻的样子,大奎媳妇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姑子原来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空有一丁点小聪明的人。霍鲁那人眼里脸上写满了对她的不满,瞧着他那个德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将她休回家去。这个懒货若是回了娘家,就凭她那副尊荣哪有谁会娶她进门。搞不好就要老死在娘家,还不是自己男人供她吃喝?
“你没听霍鲁说的话?说天凤淹死都是你的错,你还真要应下来?真要是认了,你以后在老霍家还有啥地位?”听见自己嫂子的分析,高丽曼这才反应过来。
她一脸委屈的抽泣:“跟我有啥关系?”
高丽曼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她说的话,自然是将自己的责任摘出去:“中午天气热,好正准备做饭呢,天凤那孩子就拉在了炕上。你看看我婆婆的那性子多霸道的一个人,要是让她知道了,还不骂死我。再说了,你说天凤都四五岁的孩子了,要拉屎不知道吭声?”
她委屈道:“我气的很了,让她去院子里罚站。你说小孩子哪有听话的,我嘴上说罚站实际上还不是让她出去玩再说了,她又不是个木头做的,我让站着就站着?”
大奎媳妇儿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事情不可能是霍鲁说的那样吓人。到底是当妈的,高丽曼总不可能将霍天凤推到河里吧。
“后来我们俩也没做饭,拿了个西瓜吃。吃的时候喊天凤,发现她跑出去玩了,也就没当回事儿。”高丽曼想了想,自己真心没有做过啥坏事。遂理直气壮道:“我俩吃完了瓜,就睡了个午觉。还没睡醒呢,别人就进来喊我们,说孩子没了!”
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的,怎么到了霍鲁嘴巴里就成了她害了亲闺女?
“哎,可能霍鲁也不是真怨你。他也是心疼孩子,要说责任,他当亲爹的不也没看好孩子拉屎?孩子跑出去玩,他不也是没放在心上?这事儿啊,不是你的责任,你们两口子都有责任!”说完,大奎媳妇又好奇的问道:“你没问问跟她一起玩的几个小孩,咋就天凤自己淹死了呢?她是自己摔倒的,还是别人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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