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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身以至诚为本,读书以明理为先。。郝监生缺诚少理暂不提它,只道此次祸起并非学生所挑,滚粥泼面也非故意为之,还望监丞大人细察。“舜钰磕一首,作一揖,白净的脸庞满透无辜。
”你倒撇得一干二净。“庄淮面目端严:”方才虽闹哄哄,我却也听得七八分,勿要在我面前诡言狡辩,只需老实呈述,何为非主动挑起,何为非故意为之。“
舜钰朗朗道:”学生早起与傅衡等几同窗在馔堂用膳,郝监生拽他娘子率众来问罪,诬我同其娘子有奸,并赤口毒舌毁将我名声。源起我赠与他娘子医手药膏之故。”
“怨不得郝天禄,你与他夫妻二人素日生疏,忽已物相赠,实在怪矣。自古亦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听得庄淮如是说,舜钰气笑了:“若监丞大人执意要定罪,合该定太医院秦院使的罪。“
庄淮一愣:”此话何解?“他疯了么?去定一个正五品官员的罪?
由此得见庄监丞为人处世之道,先不辨事非曲直,只计较官势权重,擅谄欺下。
舜钰继续道:”太医院秦院使为我姨父,那日学休,恰在府聊谈,询问我监生活事,听闻洗衣妇双手裂伤,医者原父母心,他又是个古道热肠,遂配了药膏让学生赠与那妇。“
顿了顿满话的义正辞严:”我只在其间传手,作奸犯科的是学生姨父秦院使,你去抓他来审。”
庄淮一时语塞,眼余光瞥见吴溥二人强忍笑意,心底略微尴尬。
一时恼羞成怒,沉下脸斥道:“岂可在此悖言乱辞,目无尊长,念你初犯,暂不予追责。即便是郝天禄诬陷与你,也应遵规蹈矩,来绳愆厅禀明处理,怎能众目睽睽之下重伤他颜面?”
“吾虽出身寒门,却世代清白相承,实难容旁人抵毁。”舜钰抿了下唇:“再睁睁见郝监生殴打无辜发妻,一时忍不过,随手端粥泼他,并不知那粥滚烫,实非有心为之。”
“甭管有心无意,你总算认下出手伤人之事,活罪可免,诫训难逃,责十棍杖罚。”庄淮语罢,转首看向吴溥:“吴大人不知可有异议?”
吴溥啧下嘴,吃口茶,不冷不热的语气:“好生怪,是你审理,问我作甚。”
庄淮碰一鼻子灰,清咳下嗓子,正欲下令行刑,又听刘海桥不阴不阳道:“庄监丞可要慎重,他是沈大人点名亲见的监生,到时负伤在身,瘸拐难行,看你如何是好!”
庄淮打一激灵,暗忖怎忘记此事,又见刘海桥满脸神气,心由生恼怒,不过个九品,要他指手划脚。遂冷笑一声:“你提醒的很是,我不杖他臀是,打手心总要的。”即唤皂吏去拿毛刺竹板来。
舜钰脸儿显了苍白,何谓毛刺,即竹板绕了荆棘,一顿下来手掌便不是手掌,是一堆血肉了。
想想咬紧牙关道:“学生甘愿受庄大人惩纠,且大人放心,我晓得沈大人不喜绳愆厅犯过事的监生,若问手伤之起,我只说是背不出书,练不好字被先生责罚的,虽下手重致伤筋断骨,却实是为学生好。”
遂朝刘海桥磕一首,凄凉又无奈道:“先生莫要怪我说谎话,在此先给先生赔罪。”
刘海桥愣了愣,猛得醍醐灌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本是读书人驴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即跳起来直指庄淮大骂:“你这恶毒老儿,与那郝天禄还郝地禄的监生,同属一丘之貉,竟要陷吾于不义,吾吾与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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