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敲击木鱼的手一顿,手执佛珠轻喃一声:“阿弥陀佛!”
她从蒲团上站起,没看随持在后和躬身等在一旁的两位老尼,一步步走到殿门外,侧身向一旁的大青山望去。
隐隐约约的有虎啸声穿过山林向这边传来。
“跟上去吧!”了悟话落,躬身的老尼低应一声,转身钻到佛像后面,没了踪影。
“你说,她隐在庵里十几年,倒底要的是什么?”她吐出的声音极低。
随侍的老尼,捻着佛珠,向她走近,轻回道:“会不会跟慎悟师太封存的嫁妆有关。”
当年庵堂扩建,虽用了些金银。可慎悟为慧心封存嫁妆时,奚家卫素行、李乐仪两婆媳,却是跟着添补了大量的金银器皿,古董的字画,手饰配件
“不会吧,”了悟一时有些迟疑,了秋来时,那些成箱的嫁妆已被慎悟秘密储藏了,她应该不知道才对。
“这世间哪有不透风的墙。慎悟心善,当年的工匠只是远处请来,秘密送走,并没有处理。露出一二也是有的。”若不然,何至于,这边嫁妆刚封藏,那边了秋紧随其后的入了庵堂。
了悟揉了揉额头,掩去眉间的不安,吩咐道:“你去查查,今日都有谁进了后山?”
“是!”
武道堂
虎落崖前,了法左手扶拦而站,山道间的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她灰色的僧棉被风鼓起,似一个充气的直圆气球。
“师姐!”
了法闻声回头,急走几步去搀拄着杖的了戒。
42年,她失了右眼和左腿,行动不便,一般很少出房门。
“怎么出来了?”
“我好像听到后山”没完的话消失在脖里落下的物饰上,冰凉的沾液,泛着血腥气。了戒抻手一摸,灰白色的一片是沾血的腹羽。
了法见了,跟着她一起抬头,看向空中,两只鸟雀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从后山仓皇飞出。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露出抹凝重,出事了!
“别急,我派几个人去接她们。”不说慧心、慧利,山里还有她们武道堂砍柴、挖野菜、摘菌子的弟子呢。
在姜言的指点下,十来分钟的时间,几人不但采齐了药材,还捉了两只受惊一头扎进荆棘丛的野鸡和一条肥蛇。
奚兆玮兴致起来,暂忘了山里的危险,若不是被奚兆烨呵止,就要追着一只野兔跑起来。
又有几声怒吼传来,山里的家伙似打了起来。
几人再不敢耽搁,飞快往山下跑去。
俯在奚兆烨的背上,姜言回头朝一棵古槐的方向看去,不知是不是知道了自己在往山下去,心里强撑的那口气泄了。
这刻,她的眼前影像重重叠叠,渐渐模糊成片,大脑里似有一个人拿了筷子在搅动,神经末梢都是疼的,耳际轰鸣,胃里翻滚。头抵在奚兆烨的肩上,再无力去探寻身后的那道目光。
远远地目送几人走远,老尼随在了秋身后,两人换了方向朝内山奔去。奚兆赫和松鼠方一个从古槐后转出,一个于树梢处冒了冒头。
奚兆赫张开的两手里,满满的青蒿的残叶。
是奚兆玮和慧利用青蒿打扫痕迹时,掉落遗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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