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些活跃在市井传言里的人,比如那位一降生就颇富传奇色彩的公主,他又怎会无所耳闻?
归嵩暗想他知道的还不少,可惜似乎没抓住重点。“她不只是一位公主,还是不久之后会受到分封的郡君,位同亲王,可见她在皇族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说着,他眼色骤然犀利,“而她,就是你的猎物。”
夜渊没有任何情绪地放下画,淡然如常道:“她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归嵩忽然吃不透他那神情:“哪里不一样?”
夜渊看向他:“起初丞相提出想借用我的美色,目标之人位高权重可想而知,可我还以为会是哪个年逾半百、德隆望重的贵妇。”
“没想到给你安排的却是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尤物?”归嵩邪气盎然地笑了,“惊喜么?”
他笑色清淡地摇头:“不,我只是觉得有趣,看起来这么稚嫩的丫头,也够成为丞相的心腹大患么?”
归嵩敛笑:“我们现在看到的,还只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雏鸟。”
“难道丞相想告诉我,这只雏鸟长大会变成凤凰?”夜渊口吻诙谐,如同在讲一个不够好笑的笑话。
“那倒也未必。”归嵩舒眉,不苟言笑,“本相是想,防患于未然。”
“好吧。”夜渊一个气韵悠长的呼吸,“虽然我有自己的办法,但出于我对丞相的臣属之心,我还是要问一句,见到她之后的第一步,丞相需要我做什么?”
“征服她。”
杨柳岸边,一对母女缓步徜徉,年长的是这极乐天的女掌事,被称为花容夫人,她含笑拉住身边少女的手,柔声道:“瑟瑟,前些日子为府中佳丽添置的胭脂水粉送到了,给你也准备了不少,一会记得去娘那拿哈。”
那少女生着一副伶牙俐齿,顿然翻出一个白眼:“我才不要,免得你哪天又不高兴,训起我来又说我在这白吃白喝,什么都不会做,还说什么老鼠吃饱了都知道要打洞,敢情我还不如老鼠呢,哼。”
“你看看你这没良心的丫头,娘不过是嘴上说说气话,可这府里吃穿用度,哪次不是拣最好的给你?”花容夫人宠溺地嗔她,“娘也不求别的,就指望你在这里安安分分,待个两年等你长大了,给你指一门好亲事,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瑟瑟对她那些陈词滥调早已耳朵生茧,有意走远些,不想再听她絮絮叨叨,可当她走到溪畔九曲桥头,她一眼望见凉亭里正品茶说话的两个男人。
“哎?又是那个人?”她好奇地凝立住,小声嘀咕起来,“我注意他很久了,那个男人每个月都会来一次,府里的人全都对他马首是瞻的。”
她的方向刚好能看到归嵩的正面,她扶着一棵垂柳,探出身,将他细细打量。
“他看起来好有权势啊……”她猜测着回眸,扬高了声问身后的花容夫人,“娘,他就是咱们极乐天神秘的幕后大金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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