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苍喉结微动颈边寒意森森嗓音干涩。
“……阿恒?”
宁恒面上无悲无喜抬眼看他,淡淡道:“你说你知道错了?”
冉苍想点头却感到一阵刺痛,只说出一个“是”。
宁恒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在笑又像是没有“我可以原谅你。”他不见冉苍眸中一闪而过的惊喜续道:“你这一身武功是我教的你以我所授伤我按规矩应打断全身经脉自毁丹田。”
冉苍闻言果断道:“好!”
他说着一掌挥向自己心脉若是这一章真的拍实了,恐怕余生都要落下一身隐疾。
掌风凌厉,而他面上无畏无惧好像只要宁恒能原谅哪怕是交托出一条命也没什么所谓。
“等等。”
千钧一发之际,就在相差毫厘之时,宁恒脱口而出。
“阿恒”冉苍看向宁恒,温柔而决绝,“我知道错了就当是对你赎罪。”
他还要使力,被宁恒用剑按住了手腕。
宁恒摇头,“我还没有说完。”
他没有看冉苍的眼睛,透过重重石壁,似乎看见了什么人。
他收回了目光,道:“只有你这一身武功是我给你的,你自废内力,我封你功夫,自此两不相欠。”
冉苍浑身一震,失声道:“阿恒!”他不顾手腕被划出了一道血痕,哀求道:“阿恒,我自废武功,你能不能……”
然而宁恒只是嫌恶地甩开了冉苍的手,他的耳中听见的却是洛书的声音。
“老宁!你傻了吗?!”
洛书只怕宁恒心软,被冉苍的花言巧语蛊惑了。
宁恒恨冉苍,不仅仅是靠一两句话能原谅的,五十年堆积的仇恨,已经成为了他心底的死结,哪怕一时心软,心底的死结绝不可能靠着一两句话就解开。平日不显,然而等到生死之时,就会成为将宁恒绊下悬崖的石头。
洛书不是要宁恒将冉苍惩罚地体无完肤,而是知道,这惩罚委实是太轻,根本无法解宁恒心头之恨。
归根结底,宁恒只是将当初送给冉苍的东西要回来。
那付出的背叛,那心爱之物的销毁,那五十年的囚禁,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消散的仇恨。
宁恒被洛书震地脑袋嗡嗡作响,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又很快收敛。
“洛兄,我没事。”
“你没事个屁!”洛书急地爆粗口。
“洛兄,你听我说……”宁恒生怕说晚一句,脑壳被洛书跟震碎了,“洛兄,我只是在逼他。”
“他体内的囚蛊还没解。”
洛书一怔,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权当无事发生过。
他是关心则乱。
被封着内力,这一巴掌自己打下去,最多也就是把心口拍红了,还废武功?冉苍根本就没打算动手,他根本不信宁恒会狠心让他自废武功。
他强到病态的占有欲不会让他自废武功,废了武功,还怎么做他那千古一帝,还怎么把宁恒继续囚禁在他的笼子里。
宁恒与洛书传音,脸上不由得柔和了几分,却被冉苍误以为是对自己的不忍与温柔,心下微动,柔声道:“阿恒,你喜欢江湖,那就继续回去当武林盟主,我继续当我的皇帝,护百姓安康,等你什么时候累了,我就退位,咱们一起游遍山河,可好?”
他说着去拉宁恒的小臂,被宁恒皱眉躲过。
宁恒道:“我许久不问江湖事,早已经不适合做武林盟主,方盟主做得很好,比我更合适。还有与你一起护百姓安康……”
宁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向来柔和的神情第一次出现了嘲讽的意味。
他摇摇头,看向冉苍,剑尖微动,“你自己动手,或是我动手。”
见冉苍还要说什么,宁恒打断道:“别说什么站着任我打,不会还手之类的话。”
“真是恶心。”
冉苍涩声苦笑,“阿恒,咱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宁恒淡淡道:“看来你是不想自己动手了。”
眼前闪过了一道剑光。
温柔的春风变成了倒春的寒气,凌厉而肃杀。冉苍本能地向后躲去,鬓角的一缕长发纷纷落下。
这一剑杀气四溢,冉苍这才确定,宁恒对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紧了紧拳头,面上依旧是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却缓缓地举起了手,向周围的士兵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阿恒,抱歉,我不能没有你。”
周围的侍卫见冉苍遇险,起身欲动,一瞬杀气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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