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我没事。”
子车痕在半空中在重重密林的掩映下睁开了眼睛身形一缓,缓缓降落在地子车筹死死地抱了上去。而后慌忙摘下子车痕的斗笠,手忙脚乱地往外拿着药膏。
不过是伤了油皮早已经结痂子车筹依旧像是对方下一秒就要失去呼吸似的将那一道伤口包扎期间手微微地哆嗦着几次险些要拿不住瓷瓶。
子车痕闻味道知道是他们每人出崖之前师父给予的玉肌膏这东西极宝贵他现在也没有分析出其中的药方。他顿了顿想叫住子车筹可是感受着心口传来的慌乱,莫名就开不了口。
子车筹将伤口涂抹完,又死死地抱住子车痕好像他下一秒就要凭空消失了。
“哥哥……”
子车痕皱眉他拍拍子车筹的肩膀安抚,发现不过短短几息,子车筹的嗓子已经哑了。
火气上行血气急涌,内力紊乱。
子车痕任由弟弟抱着自己,掌心压在背上缓缓输了一丝内力进去慢慢梳理,两人是双生子,功法又同宗同源,子车筹很快就平静下来。
子车痕有些后悔,事实上,以他的武功,虽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不至于无力反击,他有九成把握,毫发无损地从对方手下逃脱,并将对方制服。可是为了揪出其后的势力,他对子车筹暗暗做了手势,要他静观其变,否则子车筹怎么会乖乖止在原地,那月风恐怕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在月风打向他后脑时,他头略略后仰,以坚硬的脑壳去迎接匕首,也并未昏过去。
他将所有可能受到伤都计算在内,却没想到子车筹会险些走火入魔。
“我没事。”
子车筹把脸埋在子车痕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勉强笑道:“是我太激动了。”
就在月风抓住子车痕的那一刻,天地一暗,他仿佛又回到了幼时的那个夜晚,撕心裂肺似的疼痛席卷而来,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若不是子车痕向他打了信号,他不能保证自己会对月风做什么。
无论是血蛊师还是邪僧,在江湖上都不是什么良善的名号。
清凉内力在体内缓缓运转,子车筹内息终于彻底恢复正常,子车筹正了正神色,转移话题,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找到月风?”
声音还有些嘶哑。
子车痕看着子车筹的笑脸,沉默了一瞬,没有回答,转而道:“阿喜,师父曾给我说过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
子车筹连忙乖乖站好,做洗耳恭听状。
“在崖下时,师父说,双生子与寻常兄弟不同,不仅血脉相连,而且魂魄相连,若是一人死了,另一人也不能独活。”
子车筹一愣,似乎有几分无措。
他一直以为哥哥是恨自己的,虽然师父说过哥哥一直在找他,但是他以为那不过是师父安慰自己的话,子车筹很容易满足,现在哥哥和自己和好就好了,至于以前的,他也没工夫去纠结。
“阿喜,我想你活很久。”
我不会随意挥霍自己的生命,你不必担心,希望你也好好珍惜自己。
子车痕轻轻地环住了子车筹,摸了摸他的脑袋,而后分开,笑了笑。
子车痕是极清冷的相貌,这一笑却如冰雪春暖,花草吐芳华。
到底是自己疼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找了那么久的弟弟。
在洛书等人的注视下,假阿闯缓缓转醒,他看见众人一惊,而后又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绳索。
在一盏茶之前他们自寨子里找到了阿闯,经过洛书查看,只是中了迷药而已,服了解药不过片刻就醒了过来。否则他现在就不仅仅是被绑住这么简单,苗疆多毒虫毒草,有诸多手段令人生不如死。
“小哥儿,怎么称呼?”
洛书笑着坐在他面前问他。
他看了洛书片刻,见他似乎对他并无敌意,又像是这里能主事的人,便道:“姓周名往。”
洛书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样子,摇头道:“看阁下的手,没有二十年的功夫,怕是练不出来,像您这样的人,在江湖上应当是排的上名号的,可是在下却没有半分印象。”
他面色微沉,自知是撞到了硬点子,抬头看看洛书,洛书容颜绝盛,浅笑盈盈,身上分明没有半分内力,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一切尽在手中。
上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好像面对听风楼楼主的那次。
他额上渗出冷汗,洛书并不逼迫他,甚至拿起手边清茶抿了一口,好整以暇,直到额上冷汗滴下,他终于受不住压迫,哑声道:“周往是俗名,鄙人道上的诨名是解十三。”
解十三?
洛书挑了挑眉,没想到竟然是他。
江湖第一锁匠为江南第一家的江家造了一把锁,这把锁要十三道工序才能解开,而被锁所守护的,是江家的千年家业,以及无价之宝,白银盘。
白银盘不是银盘,而是一只玉盘合着珍珠,玉盘晶莹剔透全无杂质,放入水中仿若无物,于满月放于月下,将珍珠撒于其上,最大的一枚珍珠足足有小儿拳头大,最小的也有手指肚大,大大小小一盘珍珠,于月辉下相互碰撞,光晕柔和,互相辉映而生雾,笼于玉盘上,如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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