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说:“他现在就在那里。”
白山?!那不是四岁之前她和金叔生活的那座山吗?
所以,金叔……已经去了?
宁佩槿不可抑制地弓起身子,双手紧紧地按着额头,沉痛地发问:“金叔什么时候……离开的?”
“当天。我们把昏迷的你安置好,再去看金叔时,他已经没了呼吸。”
一旁的宁母看着女儿肩膀颤抖,抬手轻轻抚上宁佩槿的背,“你若想去看他,我陪你去。”
宁佩槿擦去脸上止不住的泪水,点了点头。
她没有质问父母为什么不早些告诉她,她知道,对于父母来说,她比金叔更重要,更何况那段时间她昏迷那么久,估计把他们吓得不轻,不告诉她恐怕是担心她吧。
就这样,刚到出国没两天的宁佩槿和宁母,又迅速回国。
回家把行李安顿好,宁佩槿就马不停蹄地去白山,宁母有心让她先休息一天,奈何对上女儿红彤彤的眼睛,只能妥协。
白山位置比较偏远,山脚处有一些分散的农户,农户大多都是自给自足,很少出这片区域,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依旧没有发展起来。
宁佩槿和金叔当初是住在山顶,只有他们一处人家,吃的倒是好解决,只是金叔并不会缝制衣服,所以总是去山脚的农户家里,用食物换一些衣物。
她小时候不明白,自己父母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让她像留守儿童一样,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年。
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她没有问,金叔和父母也从未对她解释过。
到了山顶,宁佩槿一眼就看到了曾经和金叔一起居住的院落,因为太久没人居住的原因,院落周围长满了杂草。
金叔的墓碑就在院落不远处,她走过去,看到墓碑上金叔的黑白照,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涌出来。
宁佩槿跪在墓前,依旧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从小在山上生活的时候,金叔教他野外生存的技巧,防止她偷跑出去遇到危险。
回到宁家后,上学之余金叔也会教她很多东西,教她金融、物理、化学、医学,似乎就没有金叔不会的东西,有时候突然来了兴趣,还会和她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后来她长大了,金叔教她防身术,教她辨别人心。
父母长时间不在国内,金叔会带她出席许多场合,说是让她增长见识。
金叔虽然平日里对她嘻嘻哈哈,但在出席那些重要场合时,却表现得举止得体,温文儒雅,如果不说,大部分人都不会觉得他是管家,而是以为是她的父亲。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去了?
宁佩槿就这么一直跪着,宁母叫她起来她也不理。
直到天色渐暗,她才缓缓起身,因为跪的太久,腿已经麻了,一个趔趄又坐在了地上。宁母见状赶忙过去扶她起来。
起身后,宁佩槿拖着双腿朝院落走去,院落的大门没有落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拂了拂脸前飘落的浮灰,宁佩槿抬脚走进去。
院子里杂草丛生,依稀可以辨认出大致的摸样,宁佩槿想进去看看,却被杂草阻挠得迈不开脚。
犹豫间,她感觉后颈隐隐有些发烫,不自觉地摸过去,热感传往指尖,竟是烫得她缩了缩手指。
“天也不早了,回去吧。”一旁的宁母看她脸色不太好,开口催她走了。
宁佩槿步子虚浮,任由宁母拉着走了,她不知道的是,后颈上的图案,竟慢慢消失了。
路上宁佩槿一直觉得脑袋昏沉,到家后和宁母说了一声去休息后,就直奔房间,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佩槿。”
是金叔的声音,宁佩槿缓缓睁眼,果然看到了站在她面前的金叔。
“金叔!”宁佩槿惊喜地朝那人喊道。
等等,金叔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看到一片混沌的四周,宁佩槿更加疑惑,难道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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