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嫣一走,闫诀浮动一袭玄色绫地花鸟长袍,大大方方紧跟她其后离开。
竹栖立刻拦臂挡住大师兄的走向,凝视琴廖,希望对方清楚除了师兄妹,他还是自己效忠做事的主子。有些身份,扔不掉的。
事情越乱越容易纷扰情绪,其余事,他这大师兄做的近乎完美,唯独师妹,此时此刻根本解决不了二人之间的芥蒂,但别忘记乌嫣已经被套牢,还怕往后人逃了。
琴廖银眸阖上再度睁开,又恢复那张俊美绝伦的面瘫脸,不苟言笑也翩若惊鸿,似一切都没发生。
琴子祁一手牵着宓嫙,顺便扬手。
暗地里的捕快们出现,开始替换更大的圆桌搬于大厅,准备接下来的多人晚膳。
没了声的掌柜闲染与拈花倒是突然消失,不知去向。
鞋靴踩着石板摩挲声,乌嫣绕到拈花坊的后院,穿过一排篱笆菜地,瞧着一平房那根正在冒白气的烟囱,脚步加快,往平房内走去。
空无一人,热水沸腾,四方木桌的上的菜板雕花的白萝卜兜兜,只雕到一半,感觉厨子离开匆忙,丢在菜板上就这样走了。
拈花美人儿手下烧饭的,都挺识相,自己要用,饭都不烧直接走了,乌嫣将锋芒的雕刀放回菜板,一边撸起袖子,顺眼打量这五十平的屋内自己做八个菜的原料。
闫诀习惯被乌嫣无视,拉出门边四方木桌下的方凳,衣袖随便拍拍不存在的灰尘,笔直着脊柱,正对着乌嫣,低调落座。
“怎么,还亲自监视着看,你是怕我找人替做?”乌嫣表情不明,语调也是不咸不淡,扫过墙角的男人一眼,小手打开一排棕色水缸上的木盖,瞧着水缸内养着的活鱼,弯腰一抓,噗呲的鱼儿直接被她摔晕于地上,这男人的表情居然没变。
“替做可不算数,盯着?我是怕你下毒!”慵懒的尾音夹着浅浅笑意,与这厨房极其格格不入的闫诀。衣着是雍容的,脸是极品倾城的,似含着光的桃花眼,只是望着乌嫣蹲在木桶边,熟练的刨肚,拿脏,剥鳃,手法熟练,举止行云流水,三下宰鱼完成,他默默蹙眉叮嘱,“鱼鳞我可不吃。”果然,自己不盯着,吃的菜都不一定能下嘴。
啰嗦乌嫣只能继续蹲着,刮掉鱼鳞,洗干净丢竹篓里,挪步木桌前放下,开始看着桌面上,有什么菜切什么菜,其实菜都一样,热锅凉油,葱姜蒜油锅里面一煸炒,所有菜往里面一丢,加调料,盖锅闷一下,盛盘完成。
乌嫣眼皮不眨手起刀落,雕花的白萝卜顺手剁成乱丁。
乌嫣站着,闫诀坐着,两人都保持沉默,只剩菜板上的剁剁声。铁锅内的热油开始冒泡,嘶嘶拉拉菜香立刻迷漫于整个房间。
乌嫣做菜做的很认真,炒白萝卜,炒雪萝卜,炒红辣椒,炒青尖椒,炒鸡蛋,炒白菜,炒咸菜,唯一复杂的菜只有一道红烧鱼。
收拾好四方木桌上的琐碎,一模一样的纯白八个瓷盘成正方形码放在闫诀面前。
乌嫣站在一旁拎起抹布擦掉手上的水迹,杏仁眼睇看男人的表情,不合品味?吃还是不吃?这疗伤的人情她可是认认真真的还了,虽然打不过对方,但挑刺她身后可放了一排菜刀,别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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