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不再搭理我,打开收音机听起音乐。我很佩服他,光我知道的车祸就已经有两起,这辆车居然还能听收音机。
先来到芭提雅,高雄带我找到阿赞平度的住所,我没明白,现在我们只是去挖尸骨而已,我们又不是阿赞,也不是去当场加持和毁骨灭迹,有必要这么早就带上阿赞师傅吗?高雄把阿赞平度和他的助手带上,继续前往罗勇。为了保密,我和高雄当然不能告诉他俩是要找鬼王派的第三位徒弟彭马,只说知道某处埋着一名黑衣阿赞,想把尸骨起出来。阿赞平度和助手也没多问,估计已经见惯这种事。
到地方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我原本还想凭着记忆寻找那片稻田地,到地方才知道,几乎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跟彭马阴法对抗的那时候是午夜,而且泰国的稻田地全都一个模样,哪里还分得清。
这时,我也明白了为什么高雄要把阿赞平度给带上,汽车行驶在公路上,忽然阿赞平度说:“感应到有邪气,慢慢开。”高雄连忙挂回低档,驶出十来分钟,阿赞平度摇摇头,说邪气越来越弱。高雄连忙掉头往回开,又过了十几分钟,阿赞平度仍然说邪气由弱变强,但又变弱。高雄再次掉头,来回三次,但都没找到具体位置。
“不应该啊,”我说,“那家伙专门修阴法,要是真埋在附近,是不是邪气应该很明显才对?”高雄点点头,阿赞平度干脆走出汽车,我们三人在后头紧跟。阿赞平度走进稻田地,在一片洼地附近站住,闭上眼睛,手里拿着那串骨珠,再把眼睛睁开,指了指左侧,在距离洼地几十米处站定。
高雄说:“好像就是这里吧?上次我记得是块平坦的地势,旁边还有两块大石头!”经他提醒,我也回忆起来,说那两块大石头是一大一小,我俩在附近找了片刻,果然找到那两块石头,和我们印象中的相同。
阿赞平度说:“如果真埋着修黑法的阿赞,不可能邪气会这么弱,几乎都要感觉不到了。”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挖开再说,我、高雄和助手齐动员,三把铁锹上扬下翻,把松软的土地挖开个遍。足足干了两个小时,奇怪的是,什么也没挖到。
“难道是找错地方啦?”阿赞平度的助手问我们。高雄摇摇头说不可能,他记得这个地方,已经挖开这么大范围,都快半个篮球场大了,不可能没有。阿赞平度说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你们要找的那具尸骨之前确实埋在这里,但已经被起走,所以邪气虽然有却很弱。
我和高雄互相看看,心里都有了数。
“谁干的?”高雄自言自语。
既然彭马没找到,我们只好打道回府。临走之前,我用铁锹在附近的大树干上做了明显的标记铲掉两块三角形的树皮。开车路过芭提雅,高雄把阿赞平度和助手送回家,高雄忽然又掉头往回开,继续驶向罗勇。我问:“还要挖吗?”
高雄说:“有阿赞平度都找不到,光凭我们俩更无可能,我们就在罗勇住下,明天开始在那附近打听,非要打听出线索不可!”我觉得这可太难了,就算真有人知道那里埋着修法鬼尸骨,起走的时候也肯定是要背着人,都是在深夜,会有什么人目击?但既然高雄非要查下去,我也不能反对,我和高雄向来是一条藤,从没闹过大分歧。
在罗勇市找了家旅馆住下,已经是后半夜,我迷迷糊糊睡到天亮,高雄就开着车带我再次来到这片稻田地。现在正是十月,稻田地中有很多人正在收割,高雄走过去挨个打听,问这些农民从去年六月份到现在这段时间当中,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那个位置挖东西,而且是在夜晚。
农民问我们为什么打听这些事,高雄说我们俩是民间考古人员,听说附近有人专门盗挖文物,所以来打听打听。这些农民全都摇头,说不知道。我和高雄分头打听,这片稻田地大概有十几亩,光耕作的农民就有近百人,我俩打听了一上午,相同的话问了几百遍,我都想把这些内容录在手机里,给他们播放听了。中午,我和高雄找到附近的那座村庄,随便在某村民家里付钱吃过午餐,很简单的炒饭,下午来到稻田地中继续打听。
转眼两天过去,这附近的农民都已经认识我们,看到我们经过就笑着打招呼,不得不说,泰国这个“微笑之国”的称号没错,他们从没把我们当成什么可疑人物甚至小偷,也没多问。既然打听不出与彭马尸骨的事,我就问这些村民,附近是否有过闹鬼,或者什么比较灵异的事情。这下有了新发现,不少村民反应,半年多前,有些村民半夜到稻田地去,或者有人夜归从公路回村,就会看到有个白色影子在稻田地里,似乎没有脚,而是悬在半空中,移动得很快,有时候转眼就不见了。有的村民以为是眼花,有的村民却认为是鬼。而且,村中的小婴儿从一年多前开始半夜大哭不止,但到半年前又没有了。
我和高雄累了,找块田梗坐着,说起刚才闹鬼的事,高雄说:“很明显那就是彭马的阴灵,他死于斗降,怨气极大,除非有法力极高深的人超度,否则永远也不能投胎。但为什么半年前就没有了?说明它的尸骨很有可能在半年就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能去哪儿?”我没明白,“难道有阿赞从这里路过感应到,就给挖走了?那还真巧。”高雄没说话,掏出香烟来解乏。
我也很累,就说:“高老板,你有烟抽,我怎么才能解乏?”高雄没说话,只扔给我一根烟,我用打火机点燃,抽了半口,再从鼻子里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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