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松快的两人重逢,因孩子的意外加入而产生了微妙而神奇的化学变化。
阿风摸摸孩子被三明治撑得鼓鼓的腮帮子,迫使他转头看着自己。阿风在孩子额上轻吻了一下,对他温柔地笑笑。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孩子要对别人温柔以待。
云逸在外人在场的场合被阿风亲了口,唰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立即垂下头猛啃三明治。
“你怎么回事,跟叔叔打个招呼啊。”
“别”红毛赶紧替孩子解围。阿风瞪他一眼,示意他不要骄惯孩子。红毛对这种亲子教育是全无经验更无所适从,因此他只能干咳一声,拿起牛奶杯坐进沙发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孩子抬头看向红毛,那双大眼睛从乌黑浓密的长睫毛里射出两道倔强的光芒,原本乖顺可爱的孩子此时显得有点固执蛮横了。红毛略为尴尬转开视线。阿风也是的,要教训孩子别当着他的面嘛,这叫他一个大光棍如何自处?
这时,阿风狠捏了把孩子又被三明治撑得圆滚滚的腮帮子,弄得孩子转过头,用噙着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那被捏的脸红了一大块。
“你以后还想跟我在一起吗?”
阿风对孩子说的话,明显让红毛吃了一惊,难道孩子不跟他在一起吗?
令红毛更吃惊的是,孩子这立即变脸的神级速度。“叔叔好。”
“好。好。”红毛匆匆扫过这对奇特的组合。
孩子吃完三明治喝了一杯牛奶就起身了,脸色还是不太好看,“阿风,叔叔,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去吧。”阿风直到看到门关上才转回头,瞅着红毛无奈摇了摇头,“带孩子就是头痛。”
红毛把杯子搁茶几上,笑着睨了他一眼,“我认识你的时候你的孩子就五岁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阿风翻个白眼。红毛将另一个三明治放他碟里,他们刚被打断的谈话可以继续了,“你叫我过来”
“你知道,”阿风将他的空杯子又倒满牛奶,“我离开孩子五年,在他最需要父母的成长阶段缺席,但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念着他。”
“嗯”红毛迷惘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
“展晨,我很庆幸那时候碰到的是你,也庆幸那时候的我俩能相互取暖。”
“嗯?”红毛一头雾水,更不明白为何要提这一桩。
“展晨,你有没有想过,你小时候独自一人混迹街头时,或许也有亲人在心系着你”
“砰!”红毛将杯子掷在茶几上,脸色沉下来。“没有!”
阿风知道那些不堪的以前一直都是红毛的禁忌,但他越是这样,阿风心里越是心痛和难过,“展晨,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身边能有一二个亲人该多好,像我有云逸陪伴就好了。”他把手伸过去覆住红毛的手背,“如果有亲人回来找你,我希望你能给他一次机会。”
“你什么意思?”红毛抽出手。把他送给任家还不够?
阿风看出红毛的防备之心。看来红毛对送他去任家一事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连他也不信任了。阿风也是离开红毛较长一段时间后才悟出红毛的本质:他是一个极其缺乏安全感、对人和人性极不信任的人。现在他把红毛对自己的那一份弥足珍贵的信任给弄丢了。
“展晨,”阿风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真心希望你幸福。”
红毛看着他,眼里充满了高深莫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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