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社会学,丁凡脑子里有呈现出当初自己上这门课时,经常多嘴问教授的一句话:“坏人的坏心理很多情况下都是别人造成的,可那些制造别人心理压力的人,自己怎么就不能消停的呢?”
就在他想着这个怪异的想法时,看着前面的阚亮脚步放缓,然后不走了,自己也跟着停了下来。
阚亮举着一二两半的归流河,冰冷的说:“能喝点不?”
丁凡虽然没来过东北,但从小听说这地方的人粗放生猛,又察觉出阚亮目光严肃,丝毫没犹豫的接过来,立马下决心说:“能!”
咣咣的喝进去几口,那浓烈刺激的酒,倒进胃里如同着了火般的灼痛。
好在这种五十多度的包谷烧酒劲大,几口下去后,脑门一下子出现了麻醉感和眩晕的感觉。
“师傅,这比……”他剧烈的咳嗽起来,手里拿着剩下少量酒的子,因为担心阚亮急眼,还稳稳的拿在手里,他刚想说比城里的健力宝饮料难喝多了。
“兔崽子……”不等他说完,阚亮已经动手了。
阚亮抓住了丁凡的脖领子,拳头雨点般的落在了他后背上。
事后,丁凡才知道这个老警从穿上警服开始,和歹徒不断的斗狠,就养成了特殊的职业病,下手就是死手,同事家的孩子谁也不会让他抱。
这次依然是很重的力道,几下子下去,丁凡就蹲在了地上。
“喊啊,你叫啊,我就乡下泥腿子,你行啊,把刑警队半年的活让你给干了,还让不让宋老密活了?你这个傻b公子哥,来这里装大尾巴狼了!你奶奶的……”
足足打了四五分钟,阚亮手都震疼了,嘴唇发抖的指着蹲在地上的丁凡,低声咆哮起来。
丁凡竟然没躲!
竟然没求饶或者辩解,这让他感觉很意外!
“金山所,你知道吗?除了吃开江鱼那几天,领导谁特么的都不去,连考核的都不去,每次通报表扬,一次都没提过咱们,都特么的出现在等,等,等等单位,你知道吗?”阚亮站在他跟前,抓起地上还有一拇指高的酒,骂完了,痛痛快快的喝了个精光。
似乎,他这样做还不解气,倒过来看了看,确定没有酒了,才赌气的把空酒子狠狠的扔路边的草丛里。
酒子无情的砸在了草丛里,惊起了一群屎苍蝇,围着两个人一阵乱飞。
“起来啊,你给我起来啊!挨打也不能装死,我最烦……”阚亮心乱如麻的喊着。
丁凡不求饶,不辩解,这让他大感意外,停了会,粗暴的叫他起来。
“虚空穴,最疼的地方……”丁凡现在知道了,这家伙性格粗鲁,但绝对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心里默念着,猛的起身,脑袋顶着他肚脐眼上面一个神秘的地方。
“啊,你……下手……”阚亮被他脑袋猛的顶了一下,一下子疼的脑门的汗就冒出来了。
打人的人经常挨打,他无数次被凶手暴打,可哪又这次剜心的剧痛啊。
好像所有的麻筋、痛点被突如其来的硬物闪电般的痛击了一下,疼的顿时抽了筋一样的难受。
“师傅,师傅,我认你当师傅还不行吗?不是你让我起来的吗?师傅……”丁凡装出很无辜的表情,站在一边心疼的扶着他的肩膀,满嘴都是歉意,一只手帮他揉着肩膀,假惺惺的说:“没事吧?没事吧?”
“小子,你,你,行啊……”阚亮捂着肚子,慢慢的起身,猛的抽手,扬了扬,但似乎发现这家伙基础不错,本事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又慢慢的放下了。
站在十字街邮局跟前,他们在等待回翻身屯,也就是金山乡所在的村子的马车。
“师傅,我错了,不说番茄酱了,也不管闲事了。”阚亮虽然不正眼看丁凡,可好像对他想什么都知道似得,正伸手掏东西呢,丁凡吓得赶紧说好话。
“没出息!去,去!”阚亮掏出一张五元的钞票,扔在了地上,看着他迟疑的捡起来,冷冰冰的说:“买点止疼膏去,你自己贴上。我收拾无赖混子,打就打了,病的治。”
这是丁凡听他说的最有人情味的话!
丁凡拿着挨揍换来的五块钱,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刚才收拾阚亮的小伎俩,抬头看着这个破旧的县城。远处,到处是简陋的平房,水产公司、收购站、果品公司、粮库这些计划经济的产物门口,人来人往的,一看这些地方都是当地热门的单位。
“得嘞,不,师傅,以后不说得嘞!说收到!说是!”丁凡违心的说了个开头,顿时又觉得阚亮不喜欢自己的京片子味,忍着后背的剧痛,龇牙咧嘴的挺直上身,转身去了旁边的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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