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州市局这座法医病理大楼地下室的停尸间里,除了有100个供死尸休息的冷冻屉外,还有一个超大号的大冰柜,里面放置着婴儿的尸体,还有那些不能在正常的冷冻屉中伸胳膊伸腿体重超常的大胖子,另外还放着许多彼此互不相属的胳膊、大腿或脑袋等残肢。火然文
黄馨桐和胡新明把这座特殊的公寓称为“娃娃之家”。
这天,“娃娃之家”又新添了一颗人头。这颗人头是一位环卫工人从垃圾箱里拾到的。
这是一颗死亡只有一两天的人头,男性,四十来岁。死因应该是中弹身亡。因为,光这颗脑袋就中了两颗子弹,第一颗从左眼射入,第二颗从耳后射入。
“胡新明,你和凶手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我看这凶手对你也太关照了。这不,人家怕把你给累着了,证据都给你留在这颗人头里了!”当黄馨桐发现这颗人头上只有三个弹孔时,知道还有一发子弹留在了脑子里,玩笑似地对胡新明说。
一个星期六的晚上,黄馨桐和胡新明在保险公司几位职员的陪同下,在一所烧光的房子里仔细地寻找着一具怀疑被烧死在这间房子里的尸体。
在彻底烧焦的瓦砾堆里搜索人体残骸时,黄馨桐突然发现了一只人体前臂样的东西,于是黄馨桐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纸板箱里,在警车的护送下,郑重地把它“接”到了黄馨桐的解剖室。
在解剖室里,黄馨桐拿起解剖刀,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式,满脸的严肃和深沉。黄馨桐认真地做了一个横切,以便一刀就能切到骨骼,向大家证明它是人体的前臂。烧焦的焦痂在黄馨桐的小刀下一点点剥落
突然,黄馨桐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因为在解剖台上切开的,居然是一条长面包!
直到今天,黄馨桐一端起咖啡杯,就可能会有人问:“嗨,黄馨桐,要不要切一片烤面包?”
对了,还是说说那颗人头吧!
经过x光照相,黄馨桐在脑子里找到了那发子弹,开颅取出之后,黄馨桐把它交给了胡新明。
这颗人头是被凶手粗暴地切割下来的,显然切割工具不是斧子而是锯子。从伤口的颜色来判断,人头是死后不久即刻就被人给锯下来的。
黄馨桐把这颗人头送回“娃娃之家”之前,从中取下了足够的检材,这些检材被送到化验室,由化验员对这个脑袋的血型和酶型进行分析。
两天以后,胡新明又送来了两条手臂,这两条手臂也是环卫工人在垃圾箱中发现的。
通过血型和酶型的分析,两条手臂与那颗人头同属一人。
一星期后,胡新明通过指纹找到了死者一个刑满释放犯。
很快,凶手落网了,是个黑社会成员,人称老。
据老交代,死者持枪企图对他进行枪击,在生死关头老为保全生命,才不得不与死者进行拼搏。在拼搏中,他从死者手中夺下了武器,并向死者头部连击两枪,致死者当即死亡。
正当防卫?防卫过当?谁能证实老的交代属实?
老交出了杀人的凶器,经与存留在死者脑部的那发子弹比对,胡新明作出了同一认定。
根据调查,这支杀人的凶器是死者在事发前一个月,从当地驻军偷来的。另外,死者生前曾多次扬言,出狱后要干掉老。因为,在死者蹲大狱期间,老玩弄了他的妻子。
枪的确是死者的,干掉老的确也是死者生前的愿望。
可是,老的口供可信吗?
一天上午,黄馨桐百无聊赖,顺手给胡新明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没人接。这是意料之中的,刑警队队长几乎没有坐办公室的机会,他们实在是太忙。
老在死者的家中将死者摁压在澡盆中企图将其溺死,由于死者死前出于生存本能垂死地挣扎,使得老恼羞成怒,于是用死者从军营偷来的手枪击毙了他。
于是,黄馨桐又拨通了邻市法医宋旭办公室的电话,电话那端响起新明兴奋的声音:“嗨,黄馨桐,好久没见了,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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