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叔,我的一匹黑马在聚兽庄,如今不见了踪影,您可知去处?”裴沅轻声说道,胡虎彪不肯说一定是寒幽云封了口,既然聚兽庄的主人来了,那就要差个水落石出。
寒幽云将双手别在身后,踱步走到裴沅的跟前,笑道:“裴侄不是想要黑马吗,你随我来。”
随后,他引着裴沅走进聚兽庄,院内的野兽看见寒幽云,不禁大声嘶吼,犹如脱缰的野马,桀骜不驯。
裴沅倒吸一口凉气,他不知为何这些野兽会有如此过激反应,难道是寒幽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寒幽云在聚兽庄的内屋,打开了一扇黑门,里面一片漆黑,仿佛是半边深渊。
跟随寒幽云的脚步,他越走越觉得不对劲,聚兽庄怎会有如此密道?况且还在那么隐蔽的地方。
只见寒幽云打了一个响指,密道墙上的火把就全部被点燃,周围瞬间变得明光铮亮。
“寒叔,这里是哪?”
看着墙面上莫名恐怖的图案,裴沅有些心悸,这里不会是寒幽云杀人藏尸的地方吧?
“你去了就知道了。”寒幽云头也不回的走在最前面引路。
直至裴沅听见了一阵嘶吼,他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黑骥锦鲤?
这个叫声和黑骥锦鲤一摸一样,裴沅欣喜,看来寒幽云没有欺骗自己。
加快脚步在阶梯上疾走,越过寒幽云的身躯,裴沅跃到平地。
在幽长的密道里完全看不到下面的状况,但下了阶梯,周围的环境就完整的显露在两人的眼中。
这里那是密室,这里分明就是兽间牢房!
与聚兽庄院内的景象不同,此地的野兽完全不能称之为野兽,奇形怪状的样子,让裴沅怛然失色。
羊头狼身这些都不足为奇,竟然还有满是花叶的马匹。
等等!
裴沅心头一紧,这批马怎么如此眼熟?
难道是.....黑骥锦鲤!
为何感受不到它的灵气?
裴沅有些纳闷,他一直都对黑骥锦鲤的灵气很熟悉,但如今却荡然无存,他都怀疑着匹怪马是不是真的黑骥锦鲤。
但当它再次嘶吼的时候,裴沅确信了。
“寒城主,这是怎么回事!”
裴沅眉骨相互抵对,倘若真是如此,他完全不能接受。
寒幽云抚了抚下巴上的胡子,望着周围的怪物,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让裴沅十分反感。
“这就是你的黑马,现在它的能力可比之前强得多,等到它什么时候镇静下来,我便将它还与你。”
咬紧牙关,裴沅怒从心生,他想到发现黑骥锦鲤的那天,还有一个花精被胡虎彪抓住。看到眼前的黑骥锦鲤,他恍然,这是黑骥锦鲤和花精的结合体!
他怎么也没想到,寒幽云会做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即便寒幽云将精怪的血胆取走当做修炼材料,这都不为过,但是他在聚兽庄的此番作为,着实让人看不下去。
裴沅走到黑骥锦鲤的身旁,看着黑色毛发上面伸出的绿色枝叶,不由得心疼,往日英姿飒爽的骏马,竟然变成如此模样!
他清楚寒幽云的那句将黑骥锦鲤还他,是在撒谎。
密牢里奇形怪状的异兽有一二十头,有些庞然大物,有些精干灵巧,但这些异兽都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心智,变成心无念想的异类。
这就是寒幽云的秘密吗?
裴沅尝试着呼喊眼前的这个花马,但是任凭他怎么样呼叫,都无济于事。
“裴侄,黑马你看都看了,咱们离开这里吧。”
寒幽云知道如果不让裴沅见到黑马,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如此,倒不如让他看一眼如今变异的黑马,让他死了这条心。
裴沅冷哼一声,心中的不快依旧留在心里,但是他无可奈何,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黑骥锦鲤能够安全的存活,等他找到医治它的办法再来救它。
“那走吧,寒城主。”
裴沅恨声说道,他不知道寒幽云的这个密牢除了他和胡虎彪,其他人知不知情。所以他必须心思缜密,考虑好对策再采取行动。
离开密牢,重见光日。
裴沅但觉两眼发昏,仿佛整个脑袋脱离了自己的身体。
难道是密牢里的异类让他感到不适?
他深呼吸了两口,头疼得到缓解,随后朝寒幽云打了声招呼,便离开聚兽庄。
回伊道学府的路上,裴沅一直心不在焉,就连前面的妇人挡在他面前,他都没注意。
“当啷”
伴随着倒地声,妇人应声倒地,她身旁木盆里的水撒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
裴沅赶忙将妇人扶起来,连声道歉。
“哎呦,我的水啊!”
妇人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反是立马把木盆端起来,惋惜地上的水。
“婆婆,你没受伤吧。”
裴沅接过妇人手中的木盆,继续说道:“我再给你打一盆吧。”
“这盆水我排了半个时辰的队才打到的,井里的水都快干了。”妇人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继续说道:“我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自己一会儿再去打。”
满怀心事的裴沅没有在意,客气的告别后便离开。
走在半道,他便停住。
“寒幽云这种酷行,怪不得是人人喊打的恶人!”裴沅心念道,他此时不打算回到学府,而是转头朝着学府后山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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