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被子鼓鼓囊囊的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时钺轻笑出声:“你今天遇到的那堆烂摊子,我都听说了。被一个死去的侍女算计,埋下了这么久的赃物却事发才发现,蒋毅兰的妹妹又有了身孕,这打击即便是对于堂堂余氏嫡女、将府夫人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吧。”
余温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时钺坐到自己的床边,用讽刺揶揄的语气说出残忍的话:“其实,苏旻秋的身孕你大可以放心。一个可以设计陷害养母和亲手杀害妹妹的女人,还怕碾死一个小婴儿吗?”
口中尝到铁锈味,余温一舔,她竟是咬破了下唇,血不断地溢出来。
“我还没忘记,你对我说出你是怎么杀了妹妹的时候,眼里有着和我一样的颜色。”秦时钺低沉的声音打在余温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需要我帮夫人再回忆一下吗?那天余润被你害得受到一顿毒打,当晚你买通守卫的那帮人,偷偷潜入她的卧房,用手绢塞住她的嘴,用匕首把她的伤口一条条地、一遍遍地重新割裂,你的妹妹是这样被你割得血流过多而死!余温!”
意识到自己声音稍微有些大,秦时钺喊出余温大名后便安静了一阵。
余温死死捂住嘴巴,眼中盛满惊恐,原来那天梦见的毒打片段还有后续!原主,原主竟然做出了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余润的伤口一道道撕裂、鲜血汩汩而出……
“这几个月来,月寮的阁首聚会你也次次缺席,是记性不好,忘了时间么?”秦时钺嗤笑道,“都是手上沾过黑血的人,突然就不认了?以为自己能够安安心心做个将府夫人?”
“这次苏旻秋和月桥的事情也够让你吃一记教训了吧,关关。”他的声音重新温柔起来,“来吧,月寮最近也在搜集蒋毅兰结党、受贿的一些新情报,你不想为这次苏旻秋捅你一刀子报仇吗?”
眼前被褥下的“人”并无分毫反应。
余温紧闭双眼,听见秦时钺一扬被子后“哦”的拉长的惊讶声音,心脏重新狂跳,他终究是发现了。
“呵呵……”秦时钺轻笑一声,不知朝着屋里哪个方位说话,“看来关关是‘夜半不还家,只为枕花郎’了?这被本皇子抓住了,可怎么办啊——”
“现在去找叶荣?本皇子却也懒得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那么不如坐在这儿等一等吧,只是不知今夜关关房间里的茶水如何。”
看着那双靴子越走越近,余温真想钻进地缝里。所幸秦时钺没有拉出月牙凳坐下,而是站在桌边倒了杯水,并没有往下看,也未曾动过余温四周的屏障。
正当余温将头埋进臂弯企图当个缩头乌龟的时候,她前面的月牙凳被拉开了。秦时钺衣衫轻动,竟是真的要坐下来!余温身体后倾从而避免被秦时钺的腿脚碰到,但是后脑勺却撞到了背后的月牙凳。
“咚。”这声闷响差点让余温当场去世。
她等待被发现却等不到,眯开紧闭双眼的一丝缝隙,秦时钺没啥动静,头顶传来倒水的声音。呼,大概是倒水的声音掩盖了她的不小心。
“唉,这左等右等,总不见关关人影,她去外面的哪个花柳巷子了?”
未等余温防备,迎面泼来一杯凉水,惊得她不顾一切叫出声来,还撞翻了左右的月牙凳。
“——又或是,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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