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暮,沙白江清鸥鹭飞,风将碧草吹。
看月桥一进门就腿软地倒在地上,在屋子里等待的云屏急忙上前把她拉起来。
“怎么腿软了?见到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吗?”云屏关切地问。
“她……”后面走进来的雾朝在地上的两人身边停留片刻,终是闭嘴,抬脚跟上余温。
余温目不斜视,径自走到软榻上坐下:“云屏,把月桥带过来。”
云屏不明所以,但还是搀扶着月桥过来了。
“松手。”余温示意云屏不要扶着月桥,对方也愣愣地松手了。
月桥重新跌回地上,一言不发。
余温看到云屏已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来准备抿一口,中途又放下,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
她冷冷地说:“我这个人平平无奇,什么特点也没有,就是疑心重。”
说出来了!她在夜晚排练了无数遍的狠话!要知道余温当初趁着房里没人,对着梳妆镜练习说出这句话的各种表情和语气。
余温疑心重,所以从那天月桥假意弄丢耳坠开始,余温就怀疑她了。随着日常越来越注意月桥的言行举止,她就越怀疑。听说这玉耳坠上街也可以买到,所以她提前预备好月桥同款耳坠以防不时之需。看吧,今天刚布置到房间隐蔽处,就派上了用场。
对于狠话的辛勤的练习总是有效果的,余温这一句话打破了沉闷的气氛,月桥一抖身子,跪在地上哭着说:“奴婢不想背叛您的——”
前两个字声音还是小小的,后面“背叛您的”音量骤然增大,拖得老长老长,凄厉又悲恸。
余温压下心中的同情与不忍,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奴婢没有办法,苏娘子手里有奴婢的家人啊。”月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余温疑惑地问雾朝:“月桥不是从我府里陪嫁来的么?她家人不是余氏的仆从?”
“并不是,月桥是小时候被她父母卖入余家的侍女,父母都在京城外环的郊区种地。”雾朝回忆道。
余温问月桥:“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
“来不及的……”月桥哆哆嗦嗦地说,“而且夫人你以前对待这种被抓到把柄的侍女,一般直接抹杀处置。”
余温叹气,原主也忒狠毒了吧。怪不得月桥宁愿冒着背叛被发现的风险,也不想忠诚对主——因为坦白的下场就是死。
本来已经带了杀心的,可是月桥这样一哭告,余温的心又有些软了。到底要不要除掉她啊?如果帮她安顿好家人,月桥以后应该会忠心了吧?
余温决定先试探一下:“玉耳坠是你给苏旻秋的?”
“是。”月桥忙不迭地点头。
“你还做过哪些勾当?”
“奴婢只是一个眼线的角色,把夫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一字不落地汇报给苏娘子。除了这次的玉耳坠以外就没有实质性的举动了,夫人您一定要相信我!”
说罢月桥又呜呜地哭出来,旁边跟她作伴许久的雾朝、云屏看她这副样子,面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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