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婢女——是叫云屏吧——还好吗?”
说曹操,曹操到。
余温侧身给谭夫人看了看云屏脸上的血迹,谭夫人被云屏一张斑驳的脸吓得后退一步:“呀,这也太严重了吧。你出去叫个大夫来。”
余温阻止了正要离去的婢女:“且慢。”她转头看向谭夫人:“不劳夫人费心,云屏的鼻血已经止住了。”
“可是她刚才还晕倒了。”谭夫人关切地说,“还是看看吧。”
“夫人,奴婢由月桥陪着去偏房等大夫。您不用担心,去和谭夫人饮茶吧。”云屏想着既然已经给夫人警告了,夫人等会应会自己想办法躲过那碗混了迷魂药的茶。
目送月桥、云屏和那个叫大夫的侍女远去,余温感到谭夫人挽上自己的胳膊:“夫人放心吧,相府旁杏春堂的大夫各个都是极好的,我差婢女去唤的便是其中不错的一个。”
余温扯出一个笑容:“谭夫人不用太操心,我自是信任您的。”
她们缓缓步行回谭夫人房里,重新对坐下来。谭夫人为两人再次沏茶,道:“刚才那碗洒出去的,实在可惜了。”
“对不住。”余温心虚地道歉,“改日定送来上好茶叶赔罪。”
谭夫人把一碗茶搁到余温面前:“夫人请用。”
余温脑子里的借口还没有成形,于是她捧起那碗茶,用极其慢极其慢的速度,抬离桌面。
谭夫人看到余温明显迟疑的动作,问道:“夫人为何不饮?”
余温看了她一眼,谭夫人的眼神立马就充满了受伤:“难道是夫人怕我在这里下毒不成?”
“不……”没等余温否认,谭夫人立马拔下头上的银钗插入余温手里的茶水。
过了片刻银钗没有任何反应,她便把银钗往桌上重重一放:“叶夫人,您可看好了,银钗没有一点反应,可以放心喝了吧。”
余温的思路居然扯远了:银针试毒,只能试出来砒霜这种典型毒药吧……
“叶夫人?!”
“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担忧云屏的身子,所以走神了而已。”余温赔笑道。她拿出手帕把银钗子擦干净,凑过身子:“夫人莫生气了,我为您戴上钗子吧。”
她把钗子插回原位,谭夫人又在劝她:“叶夫人,你我共饮,便把方才的不快都忘了吧。”
余温呵呵一笑,情急之下只能无视谭夫人的诧异,用中国古代两晋以前大多数人掩面的方法饮茶。她用袖子遮到眼睛,发现袖子宽度不够,就往下移到鼻子,才能让她一边倾杯一边把茶偷偷倒了。
“夫人,您偷偷倒下的茶水,都流到我这边来了。”谭夫人幽幽开口。
余温惊慌抬头,却发现对面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叶夫人,您以为让一个侍女装病,就可以躲过这一遭吗?”
“来人,给我摁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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