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碧罗看着那支也是她独有的鎏金玛瑙步摇:“是我……是妾身的簪子。”
“夫人,这里有一张收据,是……购买砒霜的。”
雾朝呈上收据,余温假装认真地看过,然后很爽地扔在谭碧罗脸上:“毒药的购买证据和你的赃物在一块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看着谭碧罗惊诧却一时争辩不出什么,满意地确认自己赌对了。
之前她听谭碧罗说簪子是在枕头下发现的,就在想:谭碧罗或许没有能力开了这个箱子的锁,所以只能把窃来的玉簪说成是枕头下找到的。
余温能把伪证放在更隐蔽的箱子里,证据的说服力始终要比谭碧罗的高一级。
她顺着自己思路说道:“本夫人值钱的首饰又不是只这玉簪一件,为何不能事成之后直接把银子给她,偏偏要给出我喜爱的贴身之物?过于愚蠢。
“雀雀会把能引起杀身之祸的贿赂草率地放在谁都能翻到的枕头底,而不是上了大锁的储物箱?过于愚蠢。
“就算是本夫人指使的她,她死后我不知道去销毁证据?过于愚蠢。”
谭碧罗胸脯大幅度起伏:“你……”
余温表面上还是沉着冷静:“‘你’?看来谭侍妾又忘了规矩。雾朝、云屏,掌嘴。”
她的内心却是:“哇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刚刚说出的排比句好有内涵好高端!太佩服我自己了!”
谭碧罗又被扇了两个巴掌,她嘴角渗出血丝,余温终究不忍看下去,叫侍女停手了。
“谭妹妹,你怎能做出这样的蠢事?”苏旻秋的温言软语插进余谭二人的战场,她颇为惋惜的调子让谭碧罗脸一僵。
余温心寒,昔日盟友,如今背叛了她呢。
“为利益凑在一起的两个老狐狸,就该明白总会有被对方舍弃的一天。”月桥的话放在此时此刻也是应景,不过谭碧罗不算是什么老狐狸,只能算是宅斗水平略高于她的嚣张侍妾罢了。
苏旻秋眉头紧锁,一脸可惜:“实不相瞒,妾身是看到过谭妹妹将步摇转交给雀雀的。可之前妾身过于胆怯,没敢站出来证明,望夫人勿怪。”
你看到?你看到个鬼啊?
余温道:“自然是不怪的,在这个关口临时来一句,却是把谭妹妹一脚踹到了凶手的位置上踹严实了。”
苏旻秋一脸圣洁状:“妾身该让谭妹妹知道,她做错了,不应该嫉妒夫人,甚至动了杀心。妾身以为,谭妹妹该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很好。”余温强忍笑意,“谭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争辩?”
“妾身是冤枉的!苏旻秋你陷害我!明明是你……”
“还不快把人拖下去!在本夫人院子里撒泼,哪里还有将府侧室的样子。将军未归,本夫人先让人鞭笞你背部十下,再将你永生禁足。”
苏旻秋识时务,余温自然也得帮她堵住谭碧罗的口。只是她的喜悦被冲淡了,苏旻秋见情势不对要自救,既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又让自己欠她分人情。
我才不还!余温孩子气地想。
谭碧罗被堵住嘴押着下去,余温长出一口气:“都散了吧,我乏了。”
计不成人人自救,踹开你我才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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