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钺半信半疑地看她一眼,面对叶荣时已是一副正常神色,右手也不捂着下体了:“我方才不慎冒犯了夫人,夫人为名誉出手阻挡,所以这个模样。望大将军不要记恨,我这就离开。”
叶荣破天荒地看到二皇子一脸泪水、左眼淤青的狼狈模样,离开时更是尽力掩饰一瘸一拐。他木木地行礼,也没有把秦时钺送出大门,任他离去。
余温视线一和叶荣交错,她眼泪就下来了。大概是小葱味道的持久效用吧,她说服自己。
叶荣醒过神来,联系秦时钺说的话,赶忙走到余温身边,飞快地打手势问道:“发生什么了?二皇子干什么了?”
余温说不出话,她脑子哭得缺氧,编不出理由。
“你别哭啊,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的。”叶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打完手势后将余温圈在怀里,笨拙地安慰。
“都怪你……”因叶荣将她的头埋在他胸口,他没有看见余温翕动的嘴唇。
“就是因为你这样子对我好……我才舍不得离开……”
余温从小到大,从她记事起,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哭泣而着急,没有人会因为她的难过而抱住她。
父母的漠不关心,同学对成绩平平的自己的嘲笑,亲人之间的攀比,朋友对自己的不理解……长年累月,这些一点一滴加起来,在余温与世界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薄膜。
可以互动可以看见,只是就有了这么一层障碍了。
余温把本该与人外出交际的时间全部花在追番、看文上,成为一个无可救药的死宅。泡面是主食榜第一位,从不外面跑,只在家里蹲。
然后她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个人把她当作另外一个人,给她从没有过的关怀。
让她卑鄙地想要将错就错留下来。让没有挂念的她骗自己有了牵挂。让她缩在他的怀里不想离开。
余温想,我不盼望走什么宠文路线爽文路线了,就让我再抱抱他吧。
她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叶荣摸摸脑袋,只当是她被二皇子摸了个手什么的,就在那里觉得自己被调戏了所以哭哭啼啼。
整理好情绪,第二天,余温在三名下属的帮助下穿戴整齐,除上朝的叶荣外,召集全府高干。
她回忆昨晚雾朝和她复习了三遍的剧本,稳稳坐上侍从为她搬到门前的椅子。
“今日本夫人打算找出物证,定下真凶到底是何方神圣。”余温的声音掷地有声,她把众人想象成自己最爱吃的豆腐,克服了内心的不安,不让刻意放大的声音颤抖。
“现在就请王顺、第一行第三位厨娘、第二行第五位的侍女,一起去把雀雀的屋子搜寻一遍,再将她的箱子抬过来。至于其他人的屋子,我已差我房中的和将军拨来的侍从一块在搜查了。”
“且慢。”谭碧罗依旧是一身艳丽颜色,不急不躁地说了这么一声。
余温大惊,谭碧罗那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也会像自己一样商量对策。她还排什么剧本,早该想想谭碧罗会出什么招的!
她背后一凉,面前的谭碧罗却是一脸自信道:“妾有一物可以证明真凶就是——”
余温看见自己第一天拿出的花形玉簪在谭碧罗手上,她的心像是被石头狠砸了一下。
“夫人余氏!”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本来以为我能稳,没有想到撞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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