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馥不满道:“阿爷这话说的,赛场上哪有让来让去的,不然还比个什么劲啊。”
唐皇笑道:“刚才朕看遗爱打得不错,当赏。”
璟馥看了房遗爱一眼,道:“比我想象中的好一点吧。”
玄盈拿了一些新鲜的果子分给长风和明尧吃,道:“刚才你们俩马球打的真好。”
明尧含笑拱手回礼道:“谢谢公主夸奖。”他笑起来时眉毛弯弯的,眼神中透露出如春日初阳般的暖意,越发衬出这个人的玉树临风,风华绝代。
玄盈忍不住问:“你觉不觉得你和我三哥长得挺像的?”
明尧看了一眼李恪,笑道:“公主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玄盈道:“你经常同我大哥在一起,他难道没这么说过吗?”
明尧笑道:“郎君的确不曾说过,不过臣觉得面相上是有几分像,但臣不及吴王风采神韵。”
长风在旁道:“郡公不仅擅长射箭,而且连马球都打得那么好,在下佩服。”
玄盈向他道:“刚才我看你们俩配合得很默契,可是从前一起比过赛吗?”
长风笑道:“回公主,世家子弟里约马球赛的也多得很,我与郡公都参加过不少,所以对彼此还算了解。”
玄盈点点头道:“难怪呢。”她突然想起什么,把长风拉到一边,低声道:“之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长风疑惑道:“公主是说哪句话?”
玄盈道:“就是你说,门阀势力容易成为我阿爷的忌讳。这是怎么说?”
长风环顾四周,低声道:“公主知道五姓七家吧?虽然臣出身的河东薛氏够不上五姓七家,但也是关陇门阀。”
玄盈心下了然。五姓七家是数百年来世家中最尊贵的几家。唐朝皇室李氏,当年建国时曾宣称自己是五姓七家之一的陇西李氏,然而他们皇室中人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不过是蒙天下人的褒奖之词。
不过事实上,皇帝的赏识可比所谓世家重要多了。
长孙家族就是鲜卑族,然而谁都不能否认,长孙氏现在是李唐王朝名门望族之首。房家,杜家紧随其后。
长风笑道:“家父谨小慎微,故而当年并未参与圣人与手足的夺嫡之争,因此不是圣人心腹。能做到卫尉卿一职,一部分靠自己本事,一部分倚仗家族优势。家父自知自己大概也就只能做到三品,就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臣的身上了。”
玄盈看向长风,突然明白他为什么羡慕杜明尧,心下不由得产生怜悯。
杜明尧凭借皇恩就能在七岁时成为襄阳郡公,而多少世家子弟一生都获得不了这么高的世袭爵位。
长风道:“其实臣心里明白,家父资质有限,即使参与斗争,恐怕也不能像老莱国公那样为圣人做出不可替代的贡献。郡公除了有个好父亲以外,他能得到太子殿下的看重,也是凭真才实学的。”
玄盈笑道:“你活得倒是通透。你和我九哥亲近,图什么?”
长风笑道:“臣能得到晋王殿下的赏识,倍感荣幸。”
玄盈道:“我九哥单纯,为人正直。你安分守己地做你的官,以你的能力,自有出头的机会。”
长风道:“多谢公主指点。”
这时璟馥招呼他们继续比赛。
薛长风翻身上马,身姿轻盈漂亮又很利索,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璟馥纵马挥杆先取得了球,随即立刻传给了房遗爱,而球却被眼疾手快的明尧给夺了过去。璟馥着急,立刻拿马鞭抽马想去赶上去追他。
而璟馥却被长风拦住了,房遗爱骑马过来想帮忙。
明尧动作极快,立刻将球击入球门,得一分。
随后双方又是一场激战,房遗爱进了一球,双方持平。
“比赛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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