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好人?”沈篱笑了笑,两根手指钳起那件外衫,“那这衣服上沾的是什么?还有这鞋子,不光鞋底,连里面都还有没清干净的沙土,又作何解释?”
沈大伯眼神闪烁,辩解道:“有沙子也说明不了什么,全村又不只有你们家地里有沙子,后山还有好几块无主的沙地,难道还不许金宝过去蹭蹭么?”
盛竹噗嗤笑了。
“大伯父,按您这话说,堂兄闲得无聊,特意跑去沙地里蹭了一身沙子回来,然后又特意把脏衣服藏柜子里,是这样吗?你觉得正常人能干出这事儿?”
沈大伯张了张口,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你管不着,反正我儿子不会做出偷窃的事儿!你们休想往他头上泼脏水!”
赖氏这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玄机不是衣服,而是衣服上的沙子。
不行,金宝绝对不能被冠上小偷的名声!
她飞快地在脑海里想主意,忽然眼睛一亮,转身将胡玉娘拽到了前面,厉声问道:“金宝人呢?”
胡玉娘好像很怕她似的,细声细气地答道:“我不知道,我一早醒来就没看到他了”
这话,等于佐证了沈金宝偷东西的事实至少他是有作案时间的。
赖氏气急败坏,“年纪轻轻的为什么睡不着?都是你这个小妖精害的,深更半夜的还在鬼叫,金宝能不虚吗?虚了自然就睡不着了!”
说碗狠狠掐了胡玉娘一把,胡玉娘疼得身子一歪,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歪的方向正是沈篱那边。
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顺势扶她一把,偏沈篱不仅不扶,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怕她身上有瘟疫似的。
胡玉娘差点跌倒,心中暗恨。
她就不信了,凭她的美貌还打不破这个男人虚伪的假面具!来日方长,不急。
胡云娘咬了咬牙,乖乖站到了最后面。
盛竹冷眼旁观,有些不爽。
这个女人果然不安于室,勾搭上了沈金宝还不知足,如今又看上了沈篱。哼,看上就算了,毕竟沈篱这么好,谁看上他很很正常。但胡玉娘要真敢伸手,别怪她剁了她的手指头!
正要说话,沈篱已经开了口:“祖母,大伯父大伯母,今儿我把丑话放前头,要是堂兄肯把东西还回来,看在大家都姓沈的份上,这事儿就算了要是不肯归还,那我们没办法,只能找官老爷评评理了。”
严婆子脸色一变,大怒:“你敢!”
沈篱直视着她的眼睛,淡淡道:“我有何不敢?”
一直以来,他碍于孝道,对严婆子跟大房诸多忍让,但并没有换来他们的慈爱跟友好,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忍。
更客户,这些天麻是娘子辛辛苦苦种出来的,是打算用来盖新屋的,凭什么便宜沈金宝那个混蛋?
沈大伯阴沉着脸,“大郎,有必要闹这么大吗?你以为传出去只有我们大房丢脸么,你状告亲堂兄,名声又能好听到哪儿去?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就算真是你堂兄拿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脑回路可真清奇,值不值钱是一回事,偷盗是另外一回事,难道偷小东西就不是偷了?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沈金宝能养成这个德行,真是得了他父母的真传。
盛竹有些不耐烦,再继续纠缠下去,沈金宝已经把东西出手了,于是道:“祖母,您说句话吧,公了还是私了?要私了,请您马上把堂兄叫回来,东西还给我们要公了,我们这就启程去县里衙门,告沈金宝偷盗!”
她好心提醒了一句:“我们地里种的可不是草,而是药材。依我们大启国律法规定,偷盗财物越贵重,判刑也越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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