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瑾谣一头黑线。
方才就该早点走了的,没想到还是被堵住了。
忍不住想回头骂:你长得高,手长了不起啊?
男人抵住电梯门和按电梯时,手臂从孟瑾谣的身侧穿过,好像将她拥在怀中一般。
这会儿男人已经收了手,上前一步,将楼层指示挡的死死地,感觉到电梯停了,孟瑾谣就要出去,只见男人极快地按了关门键,又飞快地按了一个不知名楼层。
孟瑾谣想吐血,看着男人的后脑勺,想打爆怎么办?
长得高确实挺了不起的,起码能将她挡了一个严严实实。
就这样,孟瑾谣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三十层,又被莫名其妙地拉到了一个房间。
这艘豪华游轮最顶层,是三十一层,整个甲板,也是杨帆装饰的楼层,所以真正意义上来说,顶层,其实就是三十层。
孟瑾谣被男人拉着,她只能看到男人的半个侧脸。
很难看。
确切地说,男人长的并不丑,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英俊,孟瑾谣脑海里的难看,是脸色。
男人刷开房门,将孟瑾谣甩了进去。
孟瑾谣揉了揉被捏痛了的手腕,扬眉:“季笑勤你够了啊。”
男人动作停下,深邃的眉眼里满是痛苦,看着孟瑾谣:“给我一个解释。”
孟瑾谣冷笑一声:“怎么?季大少身份高贵,更是季家唯一继承人,现在居然再问一个你瞧不上的女人要一个解释,真是好一出喜剧啊!”
季笑勤似乎不愿提及这事,别过眼,下颌咬了咬才开口:“我问的是,方才甲板上。”
“呵,那就更可笑了,季大少问这个,让小女子觉得季大少这是在关心我,抱歉,我下次犯病,应该跑远一点的,今儿贸然出现在甲板上,污了季大少的眼,是小女子的错,还希望季大少能大人大量,饶过小女子这次,可好?”
这话说的,太过于诛心。
季笑勤只觉得心脏处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死命地捏住,让他根本透不过气来。
仿佛下一秒,他就要窒息而亡一般。
说不出话来,季笑勤只能低头,在孟瑾谣看不见的角度,捂住心脏,然后另一只手伸出,拿出床下的拖鞋。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起身,淡淡开口:“穿上。”
孟瑾谣眼底的讽刺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季笑勤想去忽略都做不到。
怕孟瑾谣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季笑勤放下拖鞋,狼狈离去。
看着季笑勤的背影,终于是撑不住了,跌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无声的哭泣。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毯上,看着就很名贵的地毯瞬间便吸了眼泪,仿佛雁过无痕。
孟瑾谣哭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不过瘾,痛骂出声:“王八蛋,凭什么,究竟是凭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妈嫁给了你爸爸,然后我就活该是吗?凭什么你们的错,要我承受?”
门半掩着,季笑勤在外面听着孟瑾谣的痛骂,有些无力,靠着墙蹲在地上。
他也想问问,凭什么。
凭什么他的母亲去世了,而她的母亲还能活的好好的,以季家女主人的身份活的好好的。
但他知道,他是没资格质问的,因为他不仅是季笑勤,还是季家唯一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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