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一身月白长衫款款而来,面色微愠!
他走近阿衡,看向闫适问:“阿衡,这位公子是?”
闫大公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石小娘的乳名叫阿衡啊!
他这个未婚夫竟然不知道!
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公子能叫出他们乳名,他们是什么关系?
闫适感觉自己的胃有点酸,胸口有点涨得难受。
他压下这股不适,笑呵呵地看向谢允:“在下乃闫家大公子,石小娘的未婚夫,不知兄台是?”
呵呵,未婚夫你个傻搓搓,阿衡在心里骂了一句!
谢允惊讶地看了一眼阿衡!
阿衡笑着摇摇头:“闫大公子您说笑了,未曾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的你我就成了未婚夫妻?”
阿衡故意加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字。
她是说给闫适听的,因为她知道,这辈子依着父母之命闫适都不可能娶到她!
闫适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不服气地问:“石小娘,他是谁?”这是问的谢允!
谢允在一旁轻笑:“鄙人乃京兆府尹谢允,陛下新封的钦差,巡视州府至贵地……”
阿衡不确定谢允后边说的是什么,抢着答:“他是谢大人,也是我表哥!”
原来是表哥,那知道石小娘乳名也是情理之中,闫大公子想。
可表哥表妹什么的,话本子不经常是一对吗……
唉,不对,她表哥什么来头?京兆府尹?这是个京中大官啊!自己叔父伯父也得敬重的人。
想不到石小娘竟有这么个位高权重的表哥。
闫大公子又有些凌乱了,石小娘做自己的正妻不可能,做妾更不可能了!
他神色垮了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阿衡看他神色,有些过意不去,只得拖着谢允告辞。
转了个街角,阿衡就和谢允想好了说词。
就说阿衡因为之前敲了头,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之前家中之事。
谢允是阿衡远房亲戚家的表哥,之前很久不见,阿衡去了衙门才得知表哥就是钦差。如今认了亲人自是要登门道谢。
阿衡想了想,又道:“就说我家中老父新丧,要陪同表哥进京拜祭。”连两人一起进盛都的借口都找好了。
谢允自是没什么意见。
虽然阿衡如今说自己变成了平民百姓,不再是文舒公主,可他以阿衡为尊的习惯并没有改变,再则说了,像阿衡这样的女子,即便沦为平头百姓也绝非泛泛之辈。
更遑论她布的暗桩一直在京中活跃着,许多都是她那几个大丫头和南南宫黛不知道的。
更重要的是,周玄谋对她情根深种,那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若是知道她还活着,又岂能放任她做个籍籍无名的老百姓?
心里这般想着,谢允自是不会说出来,他本本份份地给公主殿下做事就是了。
其实谢允心中想的这些阿衡何尝想不到,她不过是尽量让自己过一天安稳日子就过一天罢了。
两人一路上对了口峰待到石术夫妇面前的时候,撒起谎就容易得多了。
石术夫妻二人给对谢允千恩万谢,还给他张罗了一桌的好酒好菜,热情得让谢允这个“表哥”有些招架不住。
直到谢允提出要带表妹进京去拜祭父母,二老的热脸才冷了下来。
虽则和阿衡相处时日不多,可二老是真心对她的。
阿衡跪下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谢允要阻止,被她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止住了。
阿衡道:“阿衡承蒙二老不弃,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二老无儿无女,以后阿衡给您二老养老送终。待我回家拜祭父母,再回来孝敬二老!”
阿衡话不多,可神情专注,用情至深,惹出了石术夫妇好一顿痛哭。
阿衡眼眶微热,泪却被自己生生咽了回去。
如今的她还不能哭。
抱着二老哭了一会,阿衡又继续道:“爹爹,阿娘,那苏家如今吃了个大亏,表哥又把他们家主关了起来,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石术夫妇也是一脸为难。
阿衡想了想,问石夫人:“阿娘,之前不是说外公那边这几日会过来吗,怎的这么些天没见着人!”
此话问得石夫人也是一惊,她把这事儿给忘了。
自己老爹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说一不二,说要来就会来,过了这么多日还未曾见人,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想着想着,石夫人担心起来。
石术安慰道:“许是岳父大人年纪大了,路上耽搁了些脚程也说不定。”
阿衡也在旁边想着法地安慰,可石夫人哪里能放得下心。
阿衡只得和谢允道:“表哥,你派几个人沿路回去看看,找找我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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