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无奈扶额,这丫头她是管不住了。
旁边的穆九面露焦急,阿衡甩了她一眼刀子,没好气道:“不放心就跟着去吧。免得你人在心不在的,本宫看着烦。”
穆九得了令,一脸悦色跟了出去。
这次三茗去得有些久,眼看着日头西斜,二人还未见踪影,阿衡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眼前的茶壶差杯。
算起来,她与陆怀岳分别已一个多月,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想他,想他的好也想他的坏。
无数次阿衡都在想若自己不是公主,自己和陆怀岳会怎样?可想也没用,自己怎么可能不是公主。
不过陆怀岳这人也真是磨叽,都这么多日了怎的还没追来,他不会瞧上别的姑娘了吧!这些想着阿衡心中又有焦急起来。
正在阿衡患得患失之际,外头传来了一阵嘈杂之声。
外头有个穆九留下的侍卫进来禀报:“殿下,流民越聚越多,都闹着要进城,都挤到城门口砸城门。”
阿衡觉得好笑,问:“这些流民莫不是饿昏了头,那城门可是生铁锻造的,岂是这等血肉之躯能撼动的?”
侍卫恭敬回道:“说是这些流民里头有个叫苏雪久的,他和大家说明日之后会有几日的大雨,若是不进城,大伙若是淋几日雨怕身上熬不过。”
阿衡诧异地站起身,追问:“姓苏,可是恭阳苏家子弟?”
侍卫犹豫了半响,道:“这个……属下倒是未曾查探清楚……”
阿衡扶额,恭阳苏家乃星术世家,善占卜,观星象,而观天象正是他们世家子弟必修之术,若这苏雪久真乃苏家子弟,且所言非虚,那这事可就大发了。
城外数千名忍饥挨饿的流民,若是不趁早入城,遭遇几日暴雨,怕是会引发瘟疫吧。
阿衡想到此处,轻叹一声,坐下轻敲车内的小几面,陷入沉思。
那侍卫也是有眼色的,看阿衡一副深思的模样也不打扰,恭敬地俯首在旁边候着。
马车内寂静无声,马车外的喧嚣尤显突出。
车外有人轻敲车壁,侍卫警惕地问:“何人?”
车外秦烟紧张地道:“这位小姐,听人说明日会有雨,我们何时能入城,大伙都着急着呢,若是不能入城,被这大雨淋几日,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怕是熬不住……”
侍卫掀开车帘,看到秦烟抱着孩子和几个青壮年站在马车旁,面露焦急。温声道:“我们家小姐机敏聪慧,正在想法子呢,尔等莫要扰了小姐。”
秦烟看到侍卫出来,上前细声问:“小哥,这可是城主下的令要锁城,这城主还是皇亲国戚呢,小姐她……”能不能应付得了这个城主啊……
侍卫笑道:“皇亲国戚?这世上又不只有他陈越是皇亲国戚,你们怕什么?”
众人听这侍卫敢直呼城主名字,且还说世上不止他一个皇亲国戚的话,料想这车中的小姐身份定然也尊贵得紧,为了不打扰贵人,说说几句场面话就离开了。
秦烟等人离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侍卫就被阿衡叫进了马车。
等侍卫从马车内出来,天已黑了个透。外头的人看到城门久久没动静,更焦急了,有人已开始在城门下破口大骂。有骂郡守不管事的,更多的是骂城主胆小怕事不顾百姓死活的,更甚者有骂朝廷的。
刚开始的时候,城内的官兵并未搭理这帮刁民,可这刁民骂得越来越不堪入耳,什么兄弟娘老子祖宗十八代都被流民们刨出来淋漓尽致地唾骂一地。城门上的官兵们即便是拿了棉花塞耳朵,也止不住听了满耳的污言秽语在亵渎自家祖宗。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官兵们开始在城楼上呵斥,还威胁说要将这帮刁民拿住查办。
这帮刁民等的就是这句话,直在城楼下叫嚣:“你们这帮龟孙子,你爷爷就在城楼下,下来抓你爷爷啊!”这帮流民心中门清着呢,就等着他们开城门呢!
城头的官兵气不过,甩下几句话回嘴:“你们这帮刁民,再敢污言秽语造次,全数就地斩杀。”
流民们可不是吃素的,腆着脖子开始给楼上的官兵们下猛药:“孙子喂,你爷爷的头在此,下来砍啊!”
“诶唷,你爷爷我脖子痒了,快拿刀来割几道……”
官兵们气得牙痒痒,却也没法子,城门是不能开的,只得在城头上敞开喉咙和下面的流民对骂。
一时之间双方势均力敌,对骂了数十个回合,人也换了几波,战况却愈演愈烈。
阿衡的马车并不隔音,她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将外边的骂腔听了个透,心中直感叹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原来骂架也能如此气势磅礴,荡气回肠。
正当阿衡听得静静有味的时候,那个离开的侍卫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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