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王第一次见阿衡的时候,是在阿衡爹给他在盛京安置的一处别馆。
别馆坐落于盛京的西北角,地处偏僻,环境清幽,最适合养病。阿衡爹命人将整个别馆里三层外三层地保护起来,他是真担心自己这个胞弟,看到他虚弱无力地躺在床上看自己,一颗心都给操碎了,还让太医院的几个资深太医直接就住进了别馆,悉心照料自己这个分离多年的弟弟。
这样还不算,为了表示自己对弟弟的爱护,隔三差五就来瞄一眼,以示皇恩浩荡。
荣庆王沐浴着皇恩,身子日渐好转,阿衡听了之后甚是开心,与老爹说自己也甚是想念这个素昧平生的叔叔。阿衡爹觉得自己的小公主豆大的年纪就知长幼守理,甚是宽慰,让她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荣庆王的寝室。
荣庆王眼中的阿衡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十来岁的年纪已能稍微看出些不凡的姿容,可那又如何,皇室子女长得好看的不胜枚举。因此在明德帝给他介绍阿衡的时候,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并未过多停留。
阿衡爹开始嘘寒问暖地和荣庆王聊天,阿衡则无聊地在屋子里打转,阿衡爹看她坐不住,就着她去院子里玩。
院子里此刻正坐着荣庆王的两个侧妃正坐在院子的水榭边聊天。阿衡小小的个子就蹲在她们两个旁边的树丛里掏蚂蚁窝……
侧妃一:“姐姐,如今王妃也走了,大公子也走了,王爷又病成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侧妃二:“还能怎么办?你好歹有一个傍身的儿子,哪像我,只生了个没用的女儿。大公子没了,这王府就是陈越的天下了,你们家的那个小子打小与陈越亲厚,自少不了他的好处。”这侧妃的语气有些不快。
侧妃一:“妹妹你说的什么话,你们家丫头真姐儿长得真是俊,且算命的也说了,她命格可贵着呢,日后定能嫁个好夫君,你也跟着享福了。”
侧妃二轻笑:“享福不享福的我也不去惦记,就盼着她一生平顺。喜乐安康就好。”
侧妃一,顿了顿,看向左右,让下人都退下,才咬着耳根小声对侧妃二道:“妹妹,你听说了吗,西边屋子姓林的那个,已经怀了六个月了,也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如今大公子没了,就剩下二公子和我家那个小子了,若是再多一个……”
侧妃二冷笑:“怎么,姐姐又动了心思?这事你做就做,别扯上我,反正我也是一个女儿,此生造化也就这般了……倒是你,一个不甚就被人当了抢使。”
侧妃一有些讪讪:“话不是这么说,你没看那个姓林的成日里嘚瑟的样子,王爷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的疼,若是真生了个儿子,日后这王府还不知是谁的天下,二公子如今也大了,日后你家真姐儿的婚事他也能绸缪一二,可若是那个小的,从小不是一块长大,不亲不厚的,那就不好说了,你何时听过弟弟给姐姐筹谋嫁妆的事。”
顿了顿,侧妃一又道:“咱们之前替二公子做了那么多事,他心里可是记者咱们的好的,再说了,若是这次咱们不像这他,难保他会重提当年我们杀了老三的事……”
她这口没遮拦的话一出,惊得侧妃二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姐姐怎么还是这等没把门的性子,如今有不是在府中。万一让人听了去……”
侧妃一不以为意:“怕什么下人都被我给撵走了,谁会这么没眼色来找死……”
她边说边站起来四处看一遍,然后她就愣住了,她看到了身后草丛中一片淡粉色的衣角……
她震惊得快速转过草丛,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身着一件嫩粉色的宫装爬在地上掏蚂蚁窝。
阿衡听了满耳的八卦,还未曾来得及消化,就看到一个衣着华丽,三十左右的妇人凶狠地看向自己。她捅了捅被自己糟蹋得不堪直视的蚂蚁窝,嫌弃地将手中的木棍一扔,就扔到了侧妃一的脚下。
侧妃一本能地跳叫,呵斥:“你是何人?”
阿衡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手,不冷不热地问:“你们又是何人?”
看来侧妃一是个脾气暴躁的,也不答阿衡的话,直接就伸手要打阿衡。阿衡站着没动,侧妃一却被侧妃二给拦住了。
侧妃二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嘀咕:“你这性子,你可知她是谁?”
侧妃一挑眉:“难不成你知道?”
侧妃二道:“今日一大早,我听小莲说,圣上带着一个小公主过来看王爷,那小公主就是圣上最宠爱的文舒公主,十一二岁的年纪,你看这孩子,一身宫装,她衣服的料子普通人又岂能穿的?”
侧妃一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瞄像阿衡,她觉得侧妃二说得挺有道理的。
还不待她们二人想好如何面对偷听了自己秘密的小公主,阿衡就漫步走了过来,神情轻松自然。自己坐在水榭的椅子上,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没错,本宫就是文舒公主。”
阿衡这么一说,正在咬耳朵的二人更尴尬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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