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衡这么说,双溪自是明白阿衡是启起用这三名女子的意思,不禁有些犯难道:“卑职素闻谢家大房谢二娘与二房谢允诸多不合,且百年氏族之家,内部争斗不休,如今谢允已为殿下所用,他与谢裾不合,可会坏事?”
阿衡摆摆手:“越是世家大族就越是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到了夜间,阿衡到议事厅去看那帮臣子批阅奏折的结果,问了一圈,当务之急无非四件事:一是荆州大旱,淮阳大水,急需赈灾;二是越国已在边境齐集三十万大军,随时有可能撬开陈国南边的大门。三是西边的周国也在边境齐集不少兵力,跃跃欲试。大有乘陈越两国交战之机分一杯羹的意思。四是国库空虚,保证边防的军资已是捉襟见肘,哪里有银子去填荆州的大坑。总的来说,就是缺兵缺钱。
阿衡将第一本折子拿出来,问:“对于越国兴兵欲犯之事,众卿家可有良策?”
众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
阿衡扶额,吩咐道:“都退下罢,晚上回家就寝前好好想想,这几件事可有对策。若是想不出,明日就不要来早朝了。”阿衡说着摆了摆手,众臣鱼贯而出。
丰沛看她没有起身的意思,走之前关心地问:“春日寒气也重,你也早些歇息罢,别累坏了身子!”
阿衡被人关心,心中微暖,淡淡笑看他道:“我省得的,你也一样,要多注意身子,我再看看折子!”
丰沛看着如山的折子,微微皱眉,问:“不如?我陪你看看?”
阿衡笑了:“这是皇宫,你我孤男寡女的实为不妥。”
丰沛看了看周围,发现双溪等宫女太监都离得稍远,忙忙碌碌地在收拾整理之前的折子,他上前几步,靠近阿衡,用他和阿衡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公主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说着也不等阿衡回答,就轻轻幽幽地吟起了一句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阿衡听罢,微微一笑:“丰大人可是要我说一句,投之以木瓜报之琼琚?”
丰沛回以一个风华绝代的笑,道:“未为不可!”看着他那俊颜,阿衡脑子里飘过‘风光霁月'四个字。这笑太过醉人让她的心肝儿颤了颤。心中诽腹:难怪这厮将京城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丰大学士风流俊秀并非浪得虚名!
阿衡心中被他的绝世容颜折服可面上并未显露半分,而是很不应景地道:“罢了罢了,你给我个木瓜,我给你个番薯吧,如今我陈国腹中空虚,琼琚什么的委实奢靡了些。”
丰沛低下头,一股幽潭般的深眸凝视着阿衡,闲适优雅地举起右手,在阿衡头上一掠,摘下一根流梳金凤钗,微微一笑,颇有些暧昧地咬着阿衡的耳朵道:“微臣不要公主殿下番薯,也不要殿下的琼琚,这根金钗就送给微臣罢!”
阿衡诧异了一番,随即懒懒地道:“拿去罢拿去吧,又值不了几个钱。”看丰沛神色平静,心中有些不快,忍不住刺他一刺:“这金钗本是要戴着赏宫女们的,丰大人看上,赏了你也无妨!”
一旁收拾完折子回转过来的双溪听阿衡这般说,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公主殿下你脑子是纸糊的吗,你不知道女子送男子金钗是何寓意吗?何况还是从头上拔下来的,若是在民间,这私相授受的罪就够浸猪笼了。
虽然公主殿下和丰大人二人之间的关系总所周知,可眼前男未婚女未嫁,至于那所为的婚事八字都没一撇呢,再说了,这些日子以来,观丰大人作为许不是良配,他与那人比起来,双溪更想那人做驸马多一些,这等送簪子的事可不能让他知道了,否则可不得整天闹!一想起那人的麻烦,双溪便觉得头大,一个冷颤打下来竟不自觉地扯着声音喊:“殿下……!”这声音透露着一丝慌乱和幽怨!
阿衡很奇怪:“啥?”
双溪也不顾阿衡,俯首向丰沛行礼道:“丰大人,如今你和殿下尚未婚配,这金钗……瓜田李下的,怕是对公主和大人都有所不妥……”
阿衡满意地看着双溪,默默地竖起个大拇指!心中乐乐地冒泡:有个得力的宫女跟着就是省事,回头给双溪一块肉吃!
双溪本以为丰沛这点儒雅的翩翩公子,大多让人这么一点拨,定会知分寸的送回金钗,不想丰沛竟是个例外。只见他一笑,就将金钗特意在双溪面前绕一圈,然后小心翼翼放入袖袋中,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双溪愣了半响,看看阿衡。
丰沛做完这些,还拍了拍袖子,颇有些怡然自得,丰神俊朗的范,道:“公主殿下若无其他吩咐,微臣先行退下!”说着也不等阿衡说话,阔步离开了。
阿衡看着丰沛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再看看一脸懵的双溪,“哈哈”一笑!道:“得了,还瓜田李下,双溪你连御史那帮老学究的话都搬来了,改明儿我给你捡个御史当当?”
双溪对着阿衡翻了个白眼,哭笑不得:“殿下,你就这样和丰大人私相授受,你就不担心那人闹腾?”
阿衡丢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给双溪:“闹就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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