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离微微一笑,公主黑着脸又咬着字看向太子:“你……你们……竟敢利用我!”
看她气成这般模样瑛离淡定地补刀:“我与魏炔哥哥打小一块长大,他的脾气勉强不得,公主殿下若是想一生和顺还需得另觅佳缘。”当场气得永陵公主殿下吐了一口老血:“我偏要嫁给他,你等着瞧。”
事实证明,瑛离的话还是很靠谱的,之后的几年,不管永陵公主如何威逼利诱机关算尽地设计安排,魏炔都死活不肯娶永陵。最后为了躲避公主的纠缠,还卷起包裹连夜赶往西北大营历练去了。
而公主殿下也由一个娇娇滴滴柔柔嫩嫩的姑娘家蹉跎成一个老姑娘,当时追慕她的那些风流才俊个个都已成家立业,那些未成亲的,都比公主小上个五六七八岁,谁又愿意让家里老妻少夫地晦气。偶有几个年纪颇长未曾成亲的想与公主结秦晋之好,不是公主嫌弃人家模样不行,就是家世不行,或者是公婆难伺候,好不容易碰到个各方面都好的,也看中公主的,永陵公主想就这么凑合嫁过去就算了,圣旨才下没几日,人却偏偏又意外横死了。这下好了,公主不仅是个老姑娘,还是个克夫的。姻缘日渐艰难。
最后公主回味了一下自己异常曲折的情路,她觉得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来自于那个叫南宫瑛离的女子。并将其视为人生第一大敌!
很不幸,这个南宫瑛离就是阿衡的亲生母亲,可以说,阿衡与永陵长公主的仇恨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对于这个与生俱来的敌人,阿衡颇为无奈,她摇着蒲扇走下台阶,道:“哟,是长公主殿下啊,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永陵公主气得头发直竖:“你说什么,你说谁是老人家,本宫云英未嫁!”
阿衡很是愧疚,汗颜道:“对对,我怎么就把长公主殿下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没嫁的事给忘了呢,您摔着了没有,若是摔了胳膊腿的就更难嫁了,罪过罪过。”
永陵公主更气了,呵斥道:“来人,来人,给本宫掌嘴,打残了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可不管她如何气急败坏地命令,旁边的几个宫人就是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一步。
阿衡摇着蒲扇上台阶,几步垮到寝宫门口,道:“父皇方才服了药已睡下,太医说了,若是扰了父皇的好眠会减弱药效,重则落下病根。尔等若是想担个谋害皇帝的罪名,尽管进去,本宫恕不奉陪。”
说着,阿衡在一帮莺莺燕燕的咬牙切齿之中,摇着她的蒲扇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四芙跟上她,小声问:“殿下,那陛下这里……?”
“你留下,带上几个暗卫,任何人不得惊扰!”阿衡强调:“记住,任何人!”
四芙会意,折返入皇帝寝宫。
春日的夜风凉凉地渗入昭阳宫内蜿蜒迂回的九曲回廊,此处的宫人早已被双溪清了干净,阿衡独自一人踏着朦胧的月色仔细认真地碾压着回廊上光滑的白玉石地面,双目如星般灼灼却又无限阴霾。
双溪和三茗远远地看着阿衡在廊上漫步。心中微涩:每次殿下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总是这般在廊上走一走,那种凄苦神情让人看着心疼。
双溪受不住,慢慢走近阿衡,小声道:“殿下,更深露重,该歇着了。”
阿衡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有些茫然的问:“双溪,你说同室操戈,可是错了?”
这个问题双溪没法回答,静静地站着看她不说话。
阿衡扯着嘴角笑了笑,道:“你也不知道对不对?”她身子软绵绵地趴在回廊转角的一根柱子上,如星的眸子看着一脸忧心的双溪,道:“你也不必担心我,我省得分寸。你说,这些年来,我兢兢业业图的是什么?在别人那里不过是个笑话罢!”
双溪安慰她:“殿下图的不过是一世安稳!”
阿衡点点头:“一世安稳……”她嘴角露出些许苦涩:“如今的陈国,哪里有什么一世安稳,不过是你死我死的结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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