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年也抬腿,不紧不慢地追着迟锦。“玹卿妹妹,你跑什么啊?”
迟锦:“不跑,还等着,麻烦吗?”小崽子不紧不慢地说。小崽子说话的时候,总是温温吞吞地,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嘴里嚼碎了再吐出去,像是初学说话的孩童,生怕吐字不清晰。又或者说迟锦这只小崽子,脑筋转的天生就是有点慢,说话也慢。
小崽子一副小昏君的模样,说话只挑关键词说,才不管别人能不能听得懂。
褚央轻笑一声,也不大在意迟锦敷衍的态度,更不大在意她嫌弃自己是个麻烦的意思。反正,迟锦越是嫌弃褚央,褚央越是要麻烦迟锦。褚央想,他就是如此恶劣。
于是,褚央漫不经心地说:“玹卿妹妹,我来过杞越许多次,还从未看过杞越皇城的盛景呢。能不能劳烦妹妹带我转一转?”夕阳西下,金红色的落日渐渐沉入地平线的尽头,夜幕从四方平野袭来。残留的余晖交织着少年红色的衣衫,渲染在他白皙的脸上,眉眼轮廓有一种神圣朦胧而又妖冶秾艳的好看。
迟锦小崽子从来不是会怜香惜玉的,除非美人儿特别好看。迟锦一副小昏君的模样,眯起圆润的黑眸,勉为其难、纡尊降贵地点了一下自己毛茸茸的脑袋。
褚央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没想到迟锦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若就由玹卿妹妹做东,带我去皇城最热闹之处转上一转。”
小崽子扔了一句“跟上”,就摇头晃脑地向前走了。一头黑发在珠翠点缀之下也如摇曳的星云,熠熠发光;在余晖的映照之下,也如流淌的星河,惑人心神。
迟锦不只是说话与他人不大相同,就连走路的方式也与他人格外不同,归根结底就是脑回路与别人不同。小崽子走路时喜欢摇头晃脑,如琉璃珠般清澈精致的黑色瞳仁四处乱瞟,一点儿也学不会规规矩矩,一点儿也不知道什么是端庄大方,一点儿也学不会讨人欢喜。
这样还不算完,迟锦走路必须是拐着弯儿的走,绝对不会按照直线来走。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褚央就这么跟着迟锦,追寻着小姑娘孱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刮走的身影。走走停停,终于在天色彻底沉入黑暗的时候,到了最热闹的地方。
一群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姑娘坐在外面,招揽客人。不用细想,褚央就能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褚央惊呆了,迟锦一个小姑娘,还是杞越堂堂的长公主,竟然来逛花楼!
褚央...褚央一双桃花眼瞪得极大,白皙的耳尖染上浅浅的绯红色,匆忙扭过自己的脸,用白皙如玉的手捂住自己的双眼。迟锦招呼褚央,这里是我锦锦小仙女的主场,不用客气,快进来。
迟锦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找乐子都找到了青楼里,青楼里的姑娘们见到她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
迟锦出手阔绰,舍得为姑娘们花钱,从来不会像臭男人一样动手动脚,而且小姑娘态度特别好,给小费的时候更是爽快极了。更别提迟锦的嘴特别甜,哄得楼里的姑娘们不知道有多开心。
姑娘们本就不想招呼一群臭男人,如今有一个千好万好的小姑娘,她们自然赶紧往前凑。迟锦自然而然成为了这里最受追捧和欢迎的恩客。
“原来是锦锦来了。”
“锦锦来了?快叫姐姐看看,是不是瘦了。”
“姐姐最近正好有一支新曲儿唱给锦锦听呢。”
迟锦慢悠悠的躺到贵妃椅上,身边约莫有七八个姑娘,有给她捏肩的,有给她捶腿的,有给她端茶倒水的,还有把糕点亲自喂到她嘴里的。
小崽子不仅心安理得的沉溺于美人乡,还一把抓住了人家给她捶腿的小姑娘的手,摸了一把...摸了一把!之后又点评:“小手,滑。”惹得人家姑娘娇羞一笑。
羞愤欲绝了一炷香的褚央发现没有姑娘招待自己,就看到了迟锦这副昏君一般的模样。他扶额,并非他要刻意诅咒杞越,但他总觉得,若迟锦继位,杞越迟早要完......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如此...的女子,该说真不愧是杞越荣华长公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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