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马蹄声将昏睡的炎吉惊醒,他脑袋还有些木楞,视野也不清晰。
但身下云锦丝绒被绵软舒适的触感他知道自己睡在马车里,车里只有他一人,矮几上燃着暖暖的熏香,香烟淼淼,丝毫不受外界的奔乱打扰。
刚清醒的他脑子依然混沌,他揉着脑袋仔细回想昏迷前的事,一根弦嘣一声断了。
“炎利!”
他急匆匆掀开车帘,赶车的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扬起鞭抽打奔跑的马匹,速度更快。
炎吉扶住车栏,发现整个车队都在快马加鞭,唯独少了炎利。
“我哥呢?”
“大公子有事让我先送你回去。”
炎吉心生闷火:“什么事这么急?他回鬼域了?”
说到这里,炎吉开始骂骂咧咧,完全没有凤族二公子的端庄自持:“你不是他的得力手下吗,怎么不拦着他!”
“我现在的任务是送你回南妖界,”赶车的男人满脸嫌弃,“而且你想多了,大公子与叶舒萍水相逢,不至于为了一个小花妖置自己于险地。”
炎吉一愣,忽然觉得对不起叶舒。
“那他去哪了?”
男人思索一下,决定给出适当的答案:“解决私事。”
对炎利来说确实是私事,因为离琅的死,离徽与他的恩怨就纠缠了两百年,如今他得了机会离开北妖界,自然会再和炎利对上。
所以在见到离徽拦路时,炎利并不惊讶。
无端而起的风吹散了空中的阴云,月光透出清亮光辉,洒在两妖身上极其清逸华美。
如果忽略离徽横眉冷竖的表情,倒也不失一副好画面。
“叙旧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只想要回离琅的尸体。”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炎利怀抱离生境,目光凛凛,“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离开北妖界的,但你出现在鬼王寿宴上我就在想,你是否和他做了交易。”
离徽无所谓地承认:“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复活离琅,那是我欠她的。”
炎利忍住胸中怒意:“那燕双双呢?她的妖王戒从不离身。”
离徽摸着食指上墨绿的花草戒指,即使心有不舍,也很快将其压下。
被燕双双护着离开混乱的大殿后,离徽就趁她放松之际下手抢夺妖王戒。那匕首穿透血肉刺入心脏,他看见燕双双不可思议的目光,滑落的眼泪也刺痛他内心。
离徽取下妖王戒后,利用它划破空间一头扎了进去。
他从来都是偏执又自私的,利用燕双双对他的爱,借王夫的身份之便盗取北妖界至宝草木之灵,导致北妖界四境灵气混乱,一部分妖民也因此无法化形,尤其是春之境,初生的草木妖夭折过半。
这对北妖界来说无疑是封境以来最大的打击。
后悔吗?也许会,但想到草木之灵能重塑离琅身体,他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然而要复活离琅,还需要另外两样东西,一是离琅的魂魄,二是鬼王手里的锁魂水。
锁魂水,顾名思义是将魂魄与身体牢牢锁在一起,哪怕肉体消失,灵魂也不会四分五裂,更不会有魂飞魄散的下场。而他与鬼王之间的交易便是锁魂水。
“无话可说了?”炎利冷言,“我不知道你和鬼王做了什么交易,但我奉劝你,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勉强去做,伤人伤己。离琅因我而死,我有愧于她,你是离琅兄长,我不会对你下死手,离琅的事你也不许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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