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敖那句恶意十足的话,叶舒顾不上与奉剑使缠斗,分神大喊:“不要听他的,陶梓!”
三尺宽的重剑带着猛烈杀意横扫而来,饶是叶舒身手灵活,侧腰也被剑刃扫过,血肉被划开,顿时血流如注,橙黄的衣袍也被血水侵染。
叶舒连退两步,警觉地又将背后偷袭的鬼族一弓箭抡死。
沈敖闻到空气中的血腥,笑道:“你朋友受伤了,奉剑使是个只会耍剑的粗人,不懂怜花……”
“沈敖,”陶梓打断他的话,淡漠道,“为何要不告而别?”
闻言,沈敖笑得更愉悦,桃花眼中没有任何温度,他的手抚上陶梓脸颊的伤痕,缓缓向下,一直轻抚到脖颈处,变指为掌,扼住她的咽喉。
只要他掌心轻轻一用力,这么纤细的脖颈便会折断。
然而陶梓面色如旧,这让他难得生起挫败与厌恶。
“你是……在向我要解释?”
“对。”
面对陶梓如此直接的回答,沈敖愣了一下,随后像受了什么刺激,一巴掌朝陶梓甩去:“你没有资格向我要解释!”
响亮的耳光在混乱的兵刃交接声中并不刺耳,陶梓硬生生受住沈敖这狠厉的掌风,左脸很快红肿,连带伤口也开裂出血,十分狼狈。
止不住的血顺着脸颊滑落到婴儿脸上、嘴上,婴儿在睡梦中极其不安宁,嘴里也感受到母亲血水的温热,他惊醒过来放声大哭。
婴儿安睡时是个乖巧的小可爱,一旦啼哭,就是身边人的灾难。
尤其是混合了鬼气与妖气的婴儿,杀伤力极强,突兀的啼哭声萦绕在大殿,外头的阴风鬼哭亦是喧嚣,打斗中的妖鬼们被哭声惊扰得头晕脑胀。
那声音太过尖利,捂住耳朵架起结界也挡不住它,它就像直接在灵魂中啼哭,扰得大家痛苦不堪,有些抵挡不了的直接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小孩太可怕了!”
尚在襁褓里就有这么大的威力,长大了可了得?炎吉紧紧捂住耳朵缩在炎利撑起的结界里,其他凤族也在结界里晕的晕倒的倒,更遑论离得近的其他人。
场下横七竖八倒了一片,身处啼哭中心的沈敖和陶梓未受影响。陶梓小心安抚怀中的孩儿,沈敖则双眼泛起光泽,一瞬不瞬得盯着与他血脉相融的孩子。
他舔舔嘴唇,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惊喜:“孩子给我!”
陶梓躲开沈敖伸过来的手,嫌恶道:“你没资格碰他。”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沈敖一把夺过襁褓,感受到怀中充裕的鬼气,欣喜不已,“多么充沛的鬼气,多么鲜嫩的血肉,原来鬼与妖结合的产物能这般美味……”
“你说什么!?”
婴儿似是感受到威胁,更是啼哭不已。
“倒要谢谢你为本王孕育出这么完美的补物,还有我那总是不安分的弟弟,”沈敖凑近婴儿,奶香和血肉香扑鼻而来,“真香,白白净净的模样,像不像你为本王做得白米糕,软软糯糯,又香甜可口。”
“你这个疯子!”
陶梓气得浑身发抖,她冲上前想将孩子夺回来,但虚弱如凡人的她哪是鬼王对手,孩子哭得声音都哑了,不停呼唤母亲救他。
母子连心,陶梓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在沈敖侧身闪过后,她迅速反身扑咬到沈敖的脖子。那里是本该是血液流淌的大动脉,只要死死咬破这里,生命便会流尽鲜血而亡。
但在鬼族这里却是静止,甚至入口冰冷,不论陶梓如何撕咬,血液也不是温热的红色,他的血是黑的,冰冷的,甚至带着难闻的恶臭。
原来这才是真实的沈敖,他有着最光鲜的外表,身上却流着肮脏恶臭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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