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特意开辟了小池养莲花鲤鱼,这个时节正是小荷露尖角的模样,池中红的黑的小鲤鱼游来游去,悠闲自得。
自将字画铺面转手出去后,陶梓就拿着转手后的银子在家里养胎。
与她走得近的许巧嘴在暮春时因突发疾病去世,邻里再无亲厚的人,陶梓感怀万千。
兴许是怀孕,她的情感越发细腻敏感,尤其是沈敖失踪后。
面上越是冷静,心底越是压抑。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将这些事告知叶舒,有些事情自己默默承受就好,何必给他人添烦恼。
也或许是因为面子,她没有听叶舒的话好好了解沈敖,一心以为的幸福。
最后确实只是,一心以为。
微风轻拂,门口传来谨慎有礼的敲门声。
她将手中的米糠全部洒进小池里,未理会争抢的小鱼们,挺着肚子慢慢来到门前,询问来人。
门外传来男人略显沙哑的声音:“沈夫人,是我,李全。”
李全,为她诊脉安胎的大夫。
陶梓将其迎进门,瞧见他身后还有个背着药箱的瘦削男子,国字脸正气凛然。
陶梓心下一突,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将两人引至正厅,李全才指着身后的男人解释:“沈夫人,他叫李福,是我新近收的徒弟,我这些日子身体不适,李福正好能帮上我,请沈夫人见谅。”
李福放下药箱,朝陶梓行了礼。
“不是什么要紧事,”陶梓托着肚子坐在软椅上,伸出手腕搭在诊木上,“都说医者不自医,李大夫还是要保重身体。”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前些年尝药试药坏了身子,调养回来的几率太小了。”
李全细细诊着陶梓脉象,片刻后,他捻着小胡须,从药箱中拿出背好的三幅安胎药,又取出纸笔写下药方递给她。
“胎儿脉象平稳,但是你郁结于心,还是赶紧把心结解开为好。”
手中的药方有安神理气之用,大夫也不止一次开这个药方了,她微微叹气。
李全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沈公子或许只是回家路上耽搁了,待孩子出世,父子感应他或许就回来了。”
陶梓笑道:“那就借李大夫吉言吧。”
师徒两人离开后,陶梓将安胎药拿去厨房,生火熬夜。
送李全回到医馆,李福就去了客栈寻人。
身穿鸦青色道袍的年轻人方放将李福迎进门,警惕地看了眼四周后才关门。
坐在屋内喝茶的方菱问:“师兄,情况如何?”
李福也坐下来,方放赶紧过来给他倒杯热茶。
“我接触了那个沈夫人,她身上除了妖气还纠缠着别的气息,总之非常驳杂,我暂时还没弄清楚。”
方菱握着茶杯,问:“那沈夫人不是怀着孩子吗,会不会是那孩子有问题?”
方放咦了一声,试着想象了一下。
“听说那个沈公子失踪半年多了,会不会被她吃了化成养孩子的营养了?一个妖怪怀着人类的孩子,会生出什么,妖?人?人妖?”
方菱打了个冷战,拍了拍弟弟的脑袋。
“少说几句,听起来怪恶心的,”她看向李福,“师兄,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们出来一个多月了,要是再捉不到妖,我和弟弟空手回去肯定会受到长老责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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