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妖怪!她是吃人的妖怪!”
叶舒在人群注意之前就将余婉拉下来,发现余婉脸色苍白,眼中透露着恐惧,疯疯傻傻重复念叨着刚才那句话。
陶梓伸手点住余婉眉心,余婉很快陷入昏睡,等了片刻,陶梓眉头微皱:“余婉被人下了禁制,刚刚应是被冲开了。事情有些麻烦,这座城还有其他妖怪,而且,不安分。”
“是那个莲酒吗?”叶舒说。
“不好说,”陶梓起身看向依然前行的花车队伍,却发现人群中有两个穿着蓝灰道袍的异类随人群流去,她赶紧回身背起昏睡的余婉,拉走叶舒,“是如一观的除妖师,先离开这里。”
人间的除妖师流派分支较多,最为正统的便是位于珉州的如一观。如一观弟子门人众多,且颇重传承,真正能成为除妖师的只有经过精挑细选的内门人,或能与动物交流,或能避水而走,皆是奇人异士。加上除妖师们时常结伴而行,在除妖法术上各有互补,常能降服妖物,也因此,陶梓才觉得和他们对上会很麻烦。
好在除妖师没有察觉到他们,追着花车去了。
尤大吉发现两人匆匆赶回,还背着个昏迷的余婉,一时奇怪,早上出门还活蹦乱跳的,怎么这会就像死了吧唧的。
“尤大吉,这几日你小心点别漏了妖气,城里来了两个除妖师。”
叶舒嘱托一声,和陶梓一起将人送上二楼。
“除妖师?”尤大吉也跟着跳上二楼,问道,“这丫头怎么了?”
陶梓叹气:“余婉的记忆被下了禁制,禁制被破,昏了。”
尤大吉懵了,小小年纪怎么摊上这种事了:“禁制?这丫头在外头惹着谁了?”
“不好说,可能是除妖师,可能是她口中的妖怪。”叶舒沉言,“是妖怪还好,若是除妖师,那我们可能被盯上了。”
陶梓脸色不大好,毕竟她并不想惹上除妖师断送自己逍遥的人间生活。
花神庙外的方场上围满了人,花神们在高台上走了一圈便施施然进到庙中,他们今日的任务已经结束,正在斋堂用斋。
高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花神的剧目,头戴莲冠的青年人在人群外看着手中八卦盘,青铜的指针悬在盘正中快速转了几圈,逐渐放慢后,堪堪停在花神庙的方向。
“师父,妖怪就在花神庙内,现在要去抓吗?”青年回头问还在墙角吞云吐雾的老头。
老头吐出烟雾,捋着花白胡子瞥着青年,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做事就是容易冲动,妖怪藏在那些个花神中间,我们贸然进去捉妖伤了普通人怎么办,再等等,等那妖怪落单,最好知道妖怪的藏身之所咱们就好动手了。”
“是,师父。”青年将八卦盘放回随身口袋中,继续盯着花神庙。
老头终于放下烟杆子,瞅着徒弟挺直的背脊,想起徒弟有个望气的本事,出声问:“看了半天,看出什么没?”
在青年眼里,所见的一切都发着或白或灰的雾气。白色是生气,颜色越灰代表生命越暗淡,而有些灰雾中夹杂着赤红的怨气,两者不断纠缠,有的则带着金光,代表此人身有功德,妖邪不近,眼前的寺庙则是被笼罩在黑色妖氛中,但他总觉得这妖氛中还藏着其他危险的东西。
青年回答:“妖物还在庙中不曾离开。”
老头哦了一声,眼皮一翻,不再搭理。
不远处的墙角坐着个披头散发的人,他轻轻抚摸着脚踝处,神经似地不停念叨。
马上,就可以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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