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四章 重伤(2 / 2)勤小漾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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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辛弥房门前时,也闻到了极淡的血腥味夹杂着闻起来就极苦的药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迟苏亲自熬的。

迟苏早已处理好了伤口,但辛弥伤的也是极重,到现在还是未曾醒转,梵芩入了房间转过屏风,就看见了迟苏正一勺接一勺的喂着手里的药。

一盏让人看一眼就觉得苦到心里去的药,而迟苏的药越苦,就说明那人受的伤越重,这是岐星楼的人这几年来总结出来的结论,像今日这般的苦味,还是头一次在岐星楼里出现。

“情况如何?”梵芩蹙眉看着榻上不见醒转的辛弥,沉声向迟苏发问,在她的印象中,这还是七年来辛弥头一次受伤。

迟苏知晓来人是谁,也不回头,继续一边喂着药一边回答:“要不是他凭着意志力撑着到了我们楼的不远处,被出去执行任务的人发现,怕是就死在外头了!”

看似说的漫不经心,实则还是能听出语气里的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迟苏是在气什么。

一盏药逐渐见了底,琅星上前接过了迟苏手中的药盏退了出去,梵芩见迟苏在身上摸索了片刻也没找出个所以然,遂上前了一步递了条身上带着的锦帕给迟苏。

后者接过后极轻的替辛弥拭去了嘴角残留下的药渍,才站起身将锦帕递还回去,梵芩神色不见变化,接过来后又收了回去。

迟苏这才继续开口:“一个个的净给我找事做,是觉得我在这白吃白喝看不下去不成?”

听到这话,梵芩才稍稍松了口气,迟苏还有心情说闲话,那就证明是没什么事了,缓和了些神色说道:“行了,在伤者面前就少说两句,你可知道他是如何伤的?”

“我怎么知晓,将他带回来的辛厉也只说他倒在巷子里,旁边也没见着人,等着吧,等他醒了自己问,我熬药去了,”迟苏说着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丢下最后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绕过屏风出了门。

迟苏的药都是精华,所以才苦,熬的时间自然也就久一些,还得他亲自顾着,不然火大了小了都会影响药效,梵芩也知晓,就随他去了。

转眼看着榻上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辛弥,梵芩只觉心里有一种茫然,她有多久,没看过辛弥这般脆弱的样子了?七年了吧,上一次还是在她救下他时。

时间过得太快,梵芩已经快记不清辛弥面具下真正的相貌了,当初她问他为何要戴面具,他说这是他的新生,遮去了容貌,才会让人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才能强大,可现在,连她这个做主子的都快忘了,也快看不清他了。

“这么多年,辛苦了”。

屋内传来极轻极淡的声音,轻而有力,淡而有情,个中滋味,只有说的人和听的那个人才知晓。

时间缓缓流淌向前,月亮逐渐爬上了天空,屋内的血腥味逐渐散去,只是还有极淡的药的苦,连窗外飘进来的月桂香都掩不住,可梵芩愣是在这常人不能忍受的苦味中撑在窗边的几上睡着了。

银纹面具早已卸下,白皙的脸庞在偷偷溜进屋内的月光笼罩下,像是蒙上了一层极轻极轻的细纱,静谧而美好。

琅星进屋之后就看见这幅情形,忙拿了刚来时脱在一旁的披风,上前披在了自家主子的身上,入了秋的夜风已经是带了些凉意,琅星可不觉得自家主子的身体能遭住。

这番动作虽轻,但梵芩本就未睡熟,这会儿已经是缓缓睁开了那双如天上星子般的眸,琅星察觉到连忙道:“主子若是困了就回屋歇一会儿吧,这儿风凉,仔细伤了身子”。

“不用了,不过是憩了一会儿,我身子还没弱到这个地步,”梵芩摇摇头拒绝,随即又看向了床榻的方向问:“还未醒吗?”

琅星也跟着看了一眼,回道:“婢子刚看过,不曾,迟苏一改就快端药上来了,让他再瞧瞧情况”。

梵芩“嗯”了一声,又让琅星将窗给关上了,今夜的风确实是有些凉,别让辛弥这个本就伤重之人又感了风寒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果然如琅星所言,迟苏不过片刻就端了热气腾腾的药盏上了楼,这盏药倒是比之前那盏的苦味稍淡一些,但依旧还是让屋子里没散完的药味又浓郁了起来,加上没开窗,几人就跟泡在药罐子里一样了。

但这几人,迟苏是天天与药为伍的,琅星之前是天天与那些毒药毒物为伍,还有一个梵芩,从小到大喝过的药也是不计其数,早已习惯了,呆在这里还是能安之若素。

迟苏上前又将手里的药尽数喂给了辛弥,本来琅星想着他聚精会神熬了那么久的药必然是有些累了,就说她来喂算了,哪知迟苏言辞拒绝了,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搞的琅星一脸莫名其妙,喂个药而已,怎么就扯到这上面去了?

坐在旁边的梵芩却是会心一笑,心里只道自家琅星的脑子也是转不过弯的。

药喂完后迟苏又把了次脉,梵芩敛了笑静待迟苏的结论。

“岐星楼都是些命大的人,他死不了,大概明早就会醒,你早些回去,”迟苏放下辛弥的手腕,催促着梵芩回公主府。

今夜醒不了,梵芩也知在这待着无用,叮嘱了几句之后就带着琅星离开了岐星楼,却是琅星直接回了公主府,而梵芩则独自去了隔壁的岑府。

自上次之后梵芩又来过几次,现在已经是轻车熟路,哪怕不用人领也能很快的走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刚刚从下人口中得知岑昱现在正在琹予院,也就是这府邸的主院,梵芩挥退了下人就自己径直往那儿而去。

不多时就已经到了主院的门口,又是见着一脸笑容的煦衍站在门边,梵芩每每这个时候都无奈,自己的行踪在这两个大魔头这掩藏不了半分,怕是自己踏进府里的那一刻这两人就知晓了。

“主子备好了膳食,正在等着殿下呢,”满脸堆笑的煦衍又开始例行汇报自家帝主的情况。

梵芩微一挑眉,连自己未曾用膳都知晓,时间还卡的如此巧,她都要怀疑岑昱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看着她了。

煦衍侧开了身,梵芩抬步进了院子,又径直走向了主屋,煦衍老老实实走向院子内的石桌旁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天上数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星星。

自家帝主的快乐,他的对月兴叹,这个日子,实在是难熬,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心思的人又对自己爱答不理,魔生,怎么就做的如此艰难呢?在魔界待得那几万年也不见有这人界这段时日的难熬。

煦衍又看了眼刚踏进屋子的梵芩,随后暗叹,这日子,还是得自己再去努努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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