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昱并不言,依旧眉眼带着柔柔的笑,将手中的面具遮到了梵芩的脸上,又细心系上了那两条细带,梵芩也不动,任由岑昱作为。
待岑昱的手放下来又牵住了梵芩的手,梵芩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子,岑昱也在看着她。
梵芩现在的样子跟之前在留元镇时岑昱看到的那个她,没什么差别,只是眼里,多了他。
“目若秋水,唇绽樱颗,美人如此”。
看着岑昱充满情意的眼眸,耳边传来岑昱低沉磁性还带着笑意的声音,梵芩被面具遮住的俏脸莫名红了些许,竟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一旁的琅月也捂了嘴低头轻笑,正巧落在了煦衍的眼里,也是嘴角翘起心内有些欢喜。
祈缘节的有趣玩意儿多,几人一走一停,要么就是这个摊子上买个小穗子,要么就是那个摊子上买个绣的精致的小香囊,要么就停下看看哪个杂耍班子......总之都是尽挑着梵芩感兴趣的。
路过一个卖河灯的摊子的时候,梵芩突然来了兴趣,也想去放一盏,可是那摊子上又没有中意的,不禁失望的拉着岑昱走到了河边,放不成到河边看看也好。
护城河现在已经漂了不少各式各样的河灯,一盏盏烛火的微光,带着那些女子的美好祈愿,随着微风轻荡漂向了远方。
忽而梵芩的眼前出现了一盏再精巧不过的河灯,那上面还有月蓝色的微光细闪,比河面上的那些不知道好看了多少,而这拿着灯的,不是岑昱又是谁。
“这盏极好!”梵芩惊喜的伸手接了过来,越看越爱不释手,都不忍心将它放到河里去了,心里纠结的不行。
瞧她这幅样子,岑昱也有些忍俊不禁,拍了拍梵芩的脑袋道:“就是一盏灯而已,又是什么绝世珍宝,放了还有,”不得不说她这幅样子着实像只兔子,加上那兔子面具就更像了,还真是有些可爱......
梵芩想了想也确实有道理,就蹲下身子捧了河灯到了水面,那一刹那却是又不太想放手了。
于是岸边就出现了一个捧着一盏漂亮河灯,僵持在那跟自己较劲一动不动的女子......
站着的岑昱饶是再有耐心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也在梵芩身边蹲下,伸出一手覆上了女子捧在河灯上微凉的小手。
“握在手里神明看不见你祈的愿”。
梵芩耳边又响起岑昱温润之声,那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也源源向自己传来暖意,直达了心底,梵芩终是松开了捧着河灯的手,任凭河灯离自己渐渐远去,眼里再无不舍,朱唇微启:“我不需要神明看见,我知道你看得见”。
前面的两人温情脉脉,后面的煦衍却是一脸无辜正被琅月瞪着,怀里还抱了一堆河灯。
就在刚刚梵芩还在纠结放不放的时候,后面可发生了一桩笑料,这主人公自然就是煦衍了。
他瞧着琅月站在那也看着河里的灯发呆,就寻思着她肯定也是想放的,毕竟连神帝都想放,于是煦衍就跑到那河灯摊子那将剩下的河灯都买了回来。
本以为这回可以得到琅月一个笑脸了,哪知将灯递到琅月的面前后,却是收获了一张惊吓到的面容,他后面也不过是说了一句“你都放了吧”,就得到了一枚白眼,他不过是又跟了一句“你不是想放嘛”,就被瞪了......真是有苦没处说!
琅月现在心里也是无语至极,见过谁放河灯放那么大一堆的!想放也不至于放那么多啊!又见过哪个男子给女子送那么大一堆河灯的!这能怪她不给好脸色?
事后梵芩和岑昱知晓前因后果之后对煦衍也只有一个词,活该。
但直到回了公主府,梵芩还在笑,笑的琅月都羞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琅星翩翩然然回来的时候也是喜笑颜开,手里还捧着一盏河灯,琅月看见那盏河灯又是一阵羞恼,连琅星都不理睬了。
无辜遭受冷落的琅星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好凑到自家主子身边问缘由,待清楚之后也是笑的前仰后合,直说煦衍是个呆子,琅月在一旁狠着劲的说了一句“榆木疙瘩”,惹得梵芩又笑了一阵。
梵芩只觉得煦衍这样实在是不符合她对“老魔头”的理解,好歹活了那么久,难倒就真的对情爱一无所知?怎么就能做出这等憨事。
被隔壁公主府一直取笑的煦衍,在岑昱身边一边磨着墨一边想着自己到底哪里出错了,明明自家帝主也是送河灯,他也是送河灯,他还送了那么多,怎么就没讨到一个笑脸呢?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没像自家帝主那样握着手和她一起放?
是的,肯定是!早知道自己就把那些一个个都和她一起放了不就好了!
煦衍猛拍了一下脑门,却忘记手里还有墨条,抬手间墨条带起浓黑的墨汁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好的弧线,随后滴在了岑昱笔下的画轴上......
“你要是想去魔司殿就直说”。
书房传来岑昱极其森冷的声音。
“帝主饶命啊!”
书房又传来煦衍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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